廖幕城不由勾唇道:“宇铜那个色厉内荏的胆小鬼?”
尹莫幽不置可否,只道:“我需要看看死者这骨头上的痕迹,才能做出进一步的推断,看他死于何处,这头与内脏,大致埋在何处,毕竟死者为大,不能护他周全,总得让他全须全尾地入土为安才是。”
廖幕城也明白,凶手是冲着他来的,不然杀人后埋了就好,就算将尸块送去伙头营也不该送来他这里。
寻常人绝不敢行此事!
“这些都是人的肢体?”廖幕城问。
“是,目前看得出这骨头断裂的痕迹乃钝器所创,断裂面粗糙,证明这凶手力量极大,或者有功夫在身;
单手就能提起这袋子一百多斤的肉,更能显示他力量大,胆子也大,厨房里但凡有一个人过来打开袋子看一眼,就能发现真相,偏偏他挑了最忙的时机进来,谁都腾不开手,看得出他头脑机敏,对将军府内的事情了如指掌,或者有内应;
这人复原是不可能的,因为主要的大块肌肉组织已经被炖成肉汤了,找着他的头与其他的肢体,就靠辨识这些异物了。”尹莫幽边说边盯着手里那些东西,“都挑出来了,劳驾,拿个盆子来。”
那打杂自打看到那尸体的惨象,就一直吓得哆哆嗦嗦直站不稳,听尹莫幽说话,有心帮忙,那手脚就是不听话。
尹莫幽旁边便伸来一只装着水的木盆,盆沿上男子的手骨节分明,玉色莹润,却意外地丝毫不显柔弱,反倒给人坚定有力的感觉。
尹莫幽就着廖幕城手里的盆子,将自己手中那细片丢入,开始细细清洗,“加入去血污的灶灰。”
她随口说得自然,廖幕城端着盆子就走去灶火,院子里一群将领瞧得眼神发直,大将军驰骋沙场,英武不凡,那拉玄铁弓不沾阳春水的手居然拿来端盆子、掏灶灰!
众将眼神发直的一会子功夫,廖幕城用灶灰已经把那些细片洗干净了,又舀了一盆子干净的水端了回来。
只见男子一身白色骑装,身形精劲修长,院外烈日朗照,廖幕城的眉宇却似星河疏淡,英武深沉,手中却端着只木盆,站在一身军侯服的尹莫幽身旁,好似亲兵。
尹莫幽却没看廖幕城,也没看那木盆儿,只抬头望向院中,在那些亲兵身上逐一扫过,漫不经心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廖幕城望了望天:“午时,日正当头,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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