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驸马这样一提醒,她仔细想想,沈羲和好似真的入京以来,就不喜参与这些女郎们的宴会,外人只当她自视甚高,不屑与她们为伍。
可沈羲和这个人真的相处起来,她从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是真的性格使然,不喜这些女儿家的欢聚一堂。
“公主金枝玉叶,岂是寻常女郎?”三驸马连忙哄一句,又言归正传,“今日公主与昭王妃虽有些小争执,依照太子妃殿下的性子,派个掌宫女官来吩咐一句,既不用得罪你二人,亦不用兴师动众,公主与昭王妃也不得不依从揭过,可太子妃殿下亲自来了……”
大抵是沈羲和由来极少亲自出面,但凡她亲自出面的事儿,那就绝不是小事,譬如康王府的覆灭,譬如荣贵妃失了宫权,譬如陛下与安氏女郎……
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
故此,沈羲和已经给他们留下非大事不出面的深刻印象,此刻不只是他,稍有点脑子的人,知晓沈羲和亲自出面杖毙了昭王妃的丫鬟,都会深究其意。
三驸马只觉非同小可,却也没有领悟出其中之意,连忙拉着安陵公主的手:“我们去见阿爹。”
灵武伯自从没有袭爵到侯爵,就一直耿耿于怀,自此辞官在家,每年领着爵位的俸禄,打理着祖辈留下的祖产,在家逗鸟听曲儿,却是个老奸巨猾的小老头。
一听儿子的话,倏地从太师椅上弹起来,打了个手势,让唱曲儿的人都退下。
“快,寻你阿娘,备一份厚礼送到东宫,太子妃殿下可是救了我们阖府上下!”灵武伯连忙吩咐管事。
“阿公?皇嫂如何救了我们阖府上下?”安陵公主懵了。
“你们啊……”灵武伯恨铁不成钢,“一个个笨的和阿呆一样!”
阿呆是灵武伯养的一只据说长不大的猪,灵武伯最喜欢的玩乐就是拱猪,双方各选一只猪,互相拱,通常都会有彩头,阿呆是一只常胜将军。
安陵公主也不恼,嫁过来这么久,她早就摸清公公的脾气,他只对一家人才会这般不避忌:“阿公睿智,我们都需要阿公教导。”
灵武伯也喜欢这个儿媳,有公主的骄纵,却也既有分寸,知好赖,便道:“今儿若太子妃不将人杖毙,公主会如何?”
会如何?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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