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大姐,我们顺着原路下山。
“罗药药出生后没多久,就查出脑炎了。”师姐说道,“那大姐说,他家妻子接受不了漫长的治疗,就和罗胜江离婚,跑去广东了。”
“原来是这样。”
“罗胜江出事的那天晚上,就是在把药药送去医院的路上。”师姐轻轻叹了口气,“街坊邻居对他们一家都很照顾,罗胜江白天跑车,没时间照顾药药,就把药药放在大姐家里吃饭。”
“好辛苦。”我无话可说,光是想象罗胜江的生活,都觉得暗无天日。
那狭窄逼仄的廉租房,仅有一扇朝阳的窗户,阳光从那里面射进来,很难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这便是我生活的地方。
我于是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幸运而幸福的。
“走不动了,你背我下去。”师姐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从文艺青年对社会倔强的沉思中扯了出来。
她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后背,死活也不肯走了。
“脚要断了。”她说道,“你背我下去,正好检验一下你这段时间的健身成果。”
师姐的嘴唇凑在我的耳边,呼出来的热气湿润而令我耳根发痒。
“好吧,上来。”我蹲下身,双手伸向后面挥了挥。
“我开玩笑的。”师姐愣了一下,“你真要背我啊?”
“快来。”
师姐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脖子,笨拙地跳了上来,我自然地拖住她的大腿,将她背了起来。
唔。
师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浅吟,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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