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冷得刺骨的水,她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宋家虽然不是勋贵世族,可也是官宦人家,在家中她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何嫁人后,却要在大冬天亲自浆洗衣服?
陆母和陆江月从内室走了出来,见木盆里的衣衫一件都没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么久了,你怎么连一件衣服都没洗完?”
宋南乔委屈道:“母亲,水实在是太冰了……这些天我浆洗衣衫,手上都生了冻疮……”
陆母顿时不高兴了:“为人媳,孝顺婆母,伺候小姑,本就是应该的。你不洗,难道要我们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外面有专门替人浆洗衣服的婆子,母亲为何非要我亲自动手?”
宋父升了官,再加上周氏时常补贴宋南乔,她虽然比不上出嫁前过得好,但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
陆母冷笑了一声。
丈夫死得早,她早就在心中将儿子当成了支柱。陆江临成亲前,母子俩都是在一个屋子里睡的。
自从他娶了妻,他们之间就多了一个人。陆母一直看宋南乔不顺眼,觉得她抢走了自己的儿子,自然要变着法磋磨她。
当然,表面功夫陆母还是要做的:“南乔,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临儿可是要高中状元,封侯拜相的,你不贤德一点,事必躬亲,如何配得上他?”
想到宋姝念上辈子成为一品诰命夫人后,风光无限的日子,宋南乔咬牙忍了:“母亲说得是。我一定伺候好您和小姑,照顾好这个家,让夫君安心读书,才好连中三元!”
眼下的苦都不算什么,只要她能熬过去,将来就能比宋姝念前世还风光!
想到这里,宋南乔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了冷水里,使劲搓起了衣衫。
哪怕一双白嫩的手,已经冻得像胡萝卜一样又红又肿,她也在所不惜!
宋南乔一边搓,一边不停地念叨:“宋姝念的风光人生,已经被我抢来了,我一定会过得比她好!深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她早晚会死在里面,说不定现在已经叫苦不迭了……”
陆江月在旁边嗑着瓜子,都被她逗笑了:“嫂子,青天白日,你做什么梦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配跟金尊玉贵的柔贵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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