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放软的话,她就依然是很高兴了。虽然也会在心里计较自己太容易被哄,但最后还是不忍心去仔细计较。他们之间发生那么那么多的曲折和意外,就不要再生任何波澜了吧。
一颗心变得饱涨,像是种子沉浸在春雨中然后迅速发芽生根,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陆云娆伸手,抱住面前的男人。
回去的时候,她的脸颊仍旧是通红的。程氏瞧见了之后,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她在这段感情当中彻底陷进去,最后自己受了伤。
但有些事她也不好开口说,甚至身边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因此她将陆林则都埋怨上一遍,人家皇帝都能抽出时间过来,他一个臣子怎么就这么忙。他要是在这边的话,她好歹还能有一个商量的人。
程氏心里有个小本本,将自己夫君记上一笔之后,就直接让女儿回房。
宁欢还没有出月子,再加上现在孩子还太小,所以程氏决定在平凉城再呆上一个月才走。
程家的人听说之后,倒是高兴得很。他们也不是阿谀奉承从中获得什么好处,而是想要争取同边关外的人通商,以谋求边境的稳定和富裕。
先帝常年受边关骚扰,两边交战多年,总体来说还是大周占了上风。每年上报朝廷的,都是我朝将士英勇无畏,打了多少仗,又赢了多少次。看着振奋人心,可这华丽的文章之下,是成千上万具白骨。
程家大舅年轻时也是主战派,可见惯了无数流血和牺牲之后,只盼着能够稳定下来。他在边关待的时间久,对胡人也有些了解。胡人以草原为生,生活中有诸多不便。尤其是遭遇暴风雪等恶劣气候,以草原为生的他们便会直接面对牛羊死亡、财产缩水的威胁。
每当这个时候,边关的战乱更加频繁,胡人肆意南下,掠夺资源甚至产生要侵略中原的野心。倘若大周对他们开放贸易,允许他们购买生活所需,战乱必然会大大减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无时无刻不面对死亡的位置。
他之前也向先帝提出折子,最后被驳回,先皇也是怕养足了胡人的野心。想着现在即位的皇帝也是行伍出身,更能够理解边境窘境,便铆足了劲儿要请他巡视。
江行舟跟着他一起去看看边境巡防,导致这段时间也有些忙碌。
他多是晚上的时候会出现在程家,同陆云娆呆上一会儿,之后便各自回去。
在忠勇侯府的时候,陆云娆已经习惯了他的作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白天的时候照常和彩霞呆在一起。
倒是程放、程岚和程珊三人摸了过来。
程放就站在不远处,脸上还带着几分窘迫,我我我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这般作态,倒是叫陆云娆心里有些发毛。
还是程岚直爽一些,做到陆云娆身边,说清楚来意,“二哥他想要向圣上讨教一番,但是最近圣上和爹爹有事处理,他不好过去打扰。这才过来找你,想让你在中间说说。”
“他脾气挺好的,你就算直接过去问,也会直接告诉你。”
程岚吞了一口茶,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妹真的超级勇,当今圣上哪里脾气好,他一个眼神看过来他们都要站不住好吧。程岚扯了扯小表妹的袖子,想了想学桃桃撒娇的样子,故意瞪着眼睛,嘟着嘴说:“人家怕怕嘛。”
陆云娆:“……”
她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帮忙说说看。程岚兄妹三人留了一会,随后就离开。
等傍晚江行舟回来时,她将白天发生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真要是看的话,不如直接去军营直接看看手脚功夫。”江行舟沉吟了一会,问,“今天看见了一片草原,那边的草都是刚长出来的,倒是挺好看的。你要不要也跟着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我去军营干什么?”陆云娆觉得自己天生和这些东西犯冲,每次遇见了都没有什么好事。
她正要说话,就看见男人望过来。
他坐在竹椅上,左腿微微曲起,右腿却往前伸,一只手就放在平坦的腹间,姿态是说不出来的闲散。迎着夕阳的余辉,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嘴边浮现笑意,“可以去看看我们比试,当初你不也是和以萱过去。”
陆云娆一愣,最后从积压的记忆中,倒是翻出这么一回事,当然也想起当初无脑想要跟着江行舟的举动。
她的脸涨得通红,窘迫到的恨不得将脑子缩进衣服里。
可男人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那时你们胆子也真的大,倘若……”
“不许说了。”陆云娆说着,直接扑了上去,捂着他的嘴。糯米糍般的一团,却凶巴巴地威胁着:“不许再说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江行舟没再开口,眼眸深黑,静静看向她。
她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身上,距离近到只隔着几层布料,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她还捂着他的唇,掌心似乎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唇上的纹理和柔软。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个人姿势不太妥当,原本绯红的脸成了通红的,倒是和天边的夕阳有相似之处。
瞬间心脏开始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不止是她,也有他的。
她刚撑着他的胸膛准备借着力道起身时,男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在她的腰上,她便被力道带着重新贴了上去。
双眸如同被水润洗过一般,她偷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之后,也没再挣扎,乖顺地趴在他的胸口,脸上都快要发烫。
“等明天我带你过去,顺便教你骑马。”江行舟用食指将她的发丝绕了几圈,觉得她还是将头发挽起的样子好看。
他思绪飞到远方,就听见怀中的小姑娘哼哼:“我不想学,那次去军营我还差点被马撞到了,结果后来你还想要打我。”
小姑娘伸出手给他看。
现在她的掌心粉粉的,没有一点儿痕迹,她却仍旧小声哼哼着,近似撒娇,“那时候是不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你最后才没有下手。”
江行舟也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那没有,那时候你我还不算认识,怎么会对你动手。”
“那要是认识的话,就会直接动手?”
细嫩的指尖点了点他衣领相交的地方,往上便是他凸起的喉结。她原是没有存其他的心思,只是一层浅浅的指甲抵上去时还是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皮肤的表面流窜着一种痒意,那种痒意牵动着神经和思绪,让他甚至有一种想让她继续下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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