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暖花开的时候,乐安郡主和陈志豪的婚礼也如期举行了。
越皇后将此事安排给了大鸿胪陈泰。既是筹办皇家婚礼,又是筹办亲儿子婚礼,陈泰在这件事情上特别用心,特别卖力。
婚礼选择在文帝赠予乐安郡主的府宅进行。虽然准备的时间不长,但大鸿胪陈泰还是把它装饰得十分到位。整座府邸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亭楼台阁,飞檐青瓦,盘结交错,曲折回旋,显得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磅礴。文帝看着这府中一步一景,频频点头,对身边群臣说:“鸿胪卿不愧为百年望族,文化底蕴深厚,艺术造诣精深。这座府邸,原是前朝权臣之宅,因战事破坏严重,故经年未有使用。如今被鸿胪卿一拾掇,虽未着一金一银,未费一丝一帛,仍尽显端庄显贵之气。汝等皆要多学着点。”
身边众人唯唯诺诺,陈泰被文帝夸得心花怒放,赶紧跪地叩首称谢。但也有那些走土豪,暴发户审美路线的,譬如万松柏之流则以袖掩面,怏怏不乐。程始偷偷安慰自己拜把子说:“富丽堂皇亦是美,很多人想如此还没这个财力呢。”万松柏听罢深以为然,复又挺胸阔步,谈笑自若。
乐安郡主在程少商和孙雯雯的帮助下经过了魔鬼般的瘦身训练,成功苗条了点。今日,她身着大喜红袍,头戴垒丝金工凤冠,孙雯雯还创造性地用眉粉给她面部打出了阴影,收减了下颚,更加显得秀气了些。程少商和孙雯雯拉着乐安郡主的手左看右看,均十分满意。
陈志豪今日也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他当着乐安郡主的面对孙雯雯说:“吾今日最后一次对汝说对不起,希望汝亦能早日找到命中郎婿,恩爱不疑,幸福美满。”
孙雯雯笑道:“吾亦祝你和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郡主实乃秀外慧中,温柔善良之女娘。汝若待郡主不好,我和少商定不饶你。”
陈志豪开怀大笑,回道:“汝等皆是好女娘。”
此言一出,三位姑娘也都欢笑起来。
为活跃气氛,陈泰还在婚宴仪式过后安排了乐舞百戏供宾客们娱乐。此时文帝和越皇后已回宫,众宾客顿时自在舒适了些,均俱聚到堂前广场上看热闹。程少商,孙雯雯亦挤在人群里看得津津有味,霍无伤本来跟自己夫人如影随形,这会儿却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太子喊去议事。他前脚刚走,崔大后脚就来了。
他给程少商,孙雯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说道:“霍夫人,孙娘子别来无恙。”
程少商原来正兴高采烈地在看杂耍,待看到崔大,脸上冷了些,她淡淡回道:“吾道是谁呢,原来是崔公子呀,幸会幸会。确实许久不见。”
崔大何等心思缜密之人,自然听出来少商的不悦。于是陪笑着说:“自教孙娘子骑马后,吾阿父觉得吾怠于操练,故每日功课又多了些。加之,为戍边之士运输物资之事,他亦交于吾为之,所以这段时日吾实是分身乏术。”
孙雯雯也看出程少商的责怪之意,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看来妾身拖累崔公子被阿父训斥了,实在抱歉。数日不见,崔公子经过汝父之训练,愈发壮实了呢。”
崔大闻言双眼一亮,笑道:“孙娘子谬赞了。能有幸教汝这等都城闻名之女娘,亦是吾之幸事。”
孙雯雯亦道:“崔公子过奖了。”
场上,叠案表演正在进行,众宾客们看得交口称赞,啧啧称奇。程少商正看得十分入迷,突然她用手按着右下腹说道:“吾觉得腹部略有不适,欲进堂内歇息,先告辞了。”说罢,她就在莲房的搀扶下往大堂走去,留下孙雯雯和崔大在一起。
待程少商走后,崔大满面笑容地寒暄道:“不知孙娘子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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