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本就闷热,在这殿外坐了这么久,她的额角都开始渗出细细的汗渍,可又因为落水的缘故不得不披上一层薄毯,实在是有些受罪。
好在凝冬贴心,赶紧从屋内拿出来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又用手帕替她擦拭去额角的汗水。
下人们都听话的站了起来,只有趴在沈鸢脚边的桃子依然纹丝不动,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在沈鸢刚准备叫她也起来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青石地砖上那绽放的小小莲花印记。
仅仅就这么一眼,沈鸢眼睛顿时亮了,茅塞顿开。
她二话不说直接指着毫无防备的樱儿下令,“来人,抓住她!”
直到樱儿被人压住再次跪在地上的时候,在场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
就连樱儿本人都露出了几分诧异,“太子妃娘娘,不知道奴婢犯了何错?”
沈鸢眯着眼冷笑,“谋害皇太孙的大罪!”
什么!
樱儿下意识抿唇,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慌乱,故作镇定。
“娘娘,奴婢不知这从何说起?”
“是啊娘娘,樱儿是老奴一直带在身边骑着你教导的,对太子殿下,对娘娘都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呢?”
主事嬷嬷也赶紧出来跪在了樱儿的身边附和着。
沈鸢并没有搭理她们的话,而是不疾不徐道:“今日天气大好,不过在这儿坐了一会儿本宫就觉得热的慌,可是这位樱儿,你来告诉本宫,你这鞋底何时沾的淤泥?”
鞋边上的泥土已经干了,鞋底也差不多,可唯有那莲花印记的夹缝里还尚存湿意。
“因小殿下年幼,东宫多处池塘暂且都被封禁,而你又说今日不曾离开永安殿,那本宫还真是好奇,难道桃子是偷了你的鞋子去的荷花池吗?”
而且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留下印记,可见这樱儿是早早的就候在了荷花池的假山后,趁煜儿跟下人们玩捉迷藏的时候将他推了下去。
但是又要装作不曾离开,所以来不及换鞋便匆匆赶了回来。
果然,听完沈鸢的话,樱儿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
事情败露,她也无话可说。
“还有你。”
沈鸢看着紧紧攥紧衣摆的主事嬷嬷,笑容危险,“你是永安殿的主事嬷嬷,若没有你的包庇,想必她也混不出去。”
难怪她接二连三的想要快点处死桃子,不就是做贼心虚了吗?
“老奴知罪,老奴该死,但还请娘娘看在老奴照顾小殿下三年的份上饶老奴一命吧!求太子妃娘娘开恩!”
求,这个字沈鸢嫁给宋裴砚五年来就数今天听的最多。
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求一求就能被饶恕。
简直是可笑!
一股火直冲上来,沈鸢站起身一脚踹在了嬷嬷的心窝处,用尽力气嘶吼:“求?你凭什么求!”
“如果不是本宫发现的早,煜儿现在就被你们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有一句话你说的很对,你确实该死!还有她,更该死!”
沈鸢一想到自己差点失去煜儿,恨意蚕食了她的理智,她伸手将旁边侍卫手里的剑抽了出来,狠狠的砍向那个推煜儿的罪魁祸首。
众人大惊,樱儿更是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咔嚓!”
锋利的长剑被一只手捏住,掰断。
下一秒,沈鸢被人重重的往后一推。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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