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知这一声喝斥,他的两个跟班连忙进来,施了一礼,就跑到容若知身边压低声音嘀嘀咕咕了几句。
容若知听了表情惊疑不定,目光在宋瑛身上来回的审视,牛家沟?为什么这个地方听着这么耳熟?
后来依稀想起这是田安然将宋瑛生的那个孽种扔去的地方,本来他是不知道的,但在这几十年里,田安然和她身边的贴身丫头都有说漏嘴说出来的时候。
他听了也不太在意,这个孩子既然交给田安然了,他便默认了田安然对他如何处置。
是生是死,是折磨虐待还是给一条生路,他都已经不在乎,或者他潜意识里是更希望田安然对这个孽种实行各种折磨手段的。
如今听了跟班的禀报,得知这个从牛家沟救出来的人与自己的长相一模一样,不禁心神大恸,难道当初是自己和田安然弄错了?
这个孩子如果是自己的……他一时不敢往下想。
容若知转头对宋瑛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宋瑛却道:“这人一身的伤,我已经让人去请医倌了,我们先好好吃饭,等医倌来了一起去吧。”
等容若知见到牛杂骨时,即使有心理准备,仍然吓了一跳,这真是太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的翻版的自己。
然后便听宋瑛和医倌聊他身上的新伤旧伤,医倌认为很多伤都是人力为之,这个人遭受了长达三十多年的虐待,容若知听到这里也不禁心间发颤。
宋瑛看上去云淡风轻,暗中观察容若知的各种反应,现在宋瑛又轻描淡写的告诉容若知,这个孩子被称作牛杂骨,按当地的土话谐音,就是被骂作杂种。
他几乎是遭受了全村的欺凌,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扔在那里,甚至花钱让全村对他非打即骂,他日常就是没事也要挨顿打,那些人踢他打他骂他辱他都可以。
容若知多少有些难受了,这几乎可以肯定是他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宋瑛继续说出更为惨淡的事实,他不仅被人称作杂种的干着各种重活挨着打,而且他还不识字,他没有上过一天学,不要说学问如何,就是字他也不认识一个。
容若知听到这里心中再也抑不住怒火,但表面上尽力不显,与宋瑛聊了几句离开。
容若知找了田安然,直接问她将宋瑛的孩子扔去牛家沟以后,有没有再见过那个孩子?
田安然看他面色和口气不对,十分小心的问他那个孩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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