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塞勒姆也不是一无所知嘛。”加西亚说道。
“《沙利叶日报》上报道过这种事,”韦特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没有人会不认识斯黛拉,她是传说中沙利叶的下一代候选人,掌握了有史以来数量最多的魔法。没有人会忍住不关注她的消息。”
斯黛拉是他年轻时候的偶像,他一直鼓励着自己要成为斯黛拉那样的伟大巫师。
“是啊,谁不羡慕她呢?”加西亚懒懒地说,“不过现在也没用啦,被塞勒姆除名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巫师界出头了,时代的眼泪不过如此。”
韦特不赞同地看着他:“作为一个见习巫师,面对斯黛拉这样的超级偶像,哪怕她前途尽毁,你也应该还是可以在她身上学到许多东西。”
“停停停,”加西亚作势要捂住耳朵,“这种肉麻的话你留着到斯黛拉的粉丝见面会再说吧。继续说吧,你在公女殿下身上看到了异常,然后呢?”
眼见话题又回到起点,韦特的思想再次陷入激烈的斗争。
他的纠结连潘克烈尔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出来了:“你怎么一脸菜色,总不能是对凯瑟琳抱有非分之想吧?”
加西亚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村长爷爷!”
潘克烈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许不妥,连忙将牙签扔到一边:“人老了,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公女殿下别介意,别介意啊。”
这个时候他倒是乖觉地喊起了公女殿下。
凯瑟琳对这种不痛不痒的玩笑毫无感觉。她看着韦特脸上的纠结,心念一动。
“这件事跟皇太子有关吗?”她问道。
韦特纠结的表情渐渐褪去,他想起了凯瑟琳与安德烈的关系,了然问道:“皇太子也告诉了你那个计划吗?”
“嗯,他跟我提过一点,但具体的细节我并不知晓。我希望你能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想家族的未来背上这样未知的风险。”
安德烈压根没跟她提过任何计划,凯瑟琳隐隐直觉这一定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阴谋。她假装家族已经与安德烈同舟共济,想要借此诈出韦特口中的有用信息。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出的话语带着上位者常见的高高在上,韦特被她这种气势唬住了,一时没细想凯瑟琳为什么会出现在惊奇占卜铺。
加西亚真以为凯瑟琳掌握着什么神秘的计划,赶紧配合凯瑟琳威胁道:“你也不想就这么消失在帝京中吧?”
他将潘克烈尔手中的仙尼粉拿了过来,又在韦特面前晃了一圈。
韦特评估了一下局势,果断放弃了挣扎。
“那我觉得你们真该小心一点,因为根据我的判断,这件事女皇应该并不参与其中。”
说到底这是这些权贵的事,跟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要是不交代清楚的话谁知道眼前这小子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再加上他对安德烈的某些指示也心存质疑,因此韦特放松了下来,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德丽莎女皇并不知情吗?这很不寻常,因为年幼时艾伦三世的忽视,安德烈一直很依赖德丽莎女皇,政治上的任何问题都与她同气连枝。
韦特调整了一下坐姿,在轮椅上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在圣院新学期开始之前,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开学典礼的前一个月,”韦特回忆道,“我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查不出发送地址的邮件,诚邀我加入‘世界树计划’。”
“世界树计划?伊格德拉西尔?”加西亚问道,“这有点……匪夷所思,因为这种远古时期的神话故事在帝国并不流行,我可以打包票,除了巫师,没有人会对‘世界树’这类名词感兴趣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世界树,”韦特思考着,“况且到了现在,我也只知道他们将这个计划称为‘世界树计划’,别的一概不知。”
“他们让你做了什么?”凯瑟琳问道。
“我只接到过两封邮件,”韦特说,“第一封邮件还附带了一个任务,让我去档案室将星纪1497年上半学期科林教授的课程评分表带出来,投到院长专线。”
“科林教授?是那个上个月因为行贿而锒铛入狱的科林·汉特克教授吗?”凯瑟琳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是圣院很有名的文学教授,在jus上人气很高。
但他却在星纪1499年被指控与一宗性质恶劣的贿赂案有关,就此陷入可怕的舆论风波。而在今年四月,他也终于被帝国最高法庭定罪,现在估计正在监狱中服刑。
“就是他,据说有多个匿名用户向院长专线秘密提供他行贿的证据,从而让他这么快行迹败露。我想,那份我投进去的课程评分表可能也发挥了一部分力量。”韦特无所谓地说。
加西亚找到了韦特说辞中的漏洞:“等等,一封不明邮件,让你加入什么莫名其妙的‘世界树计划’,还让你去偷了一份劳什子课程评分表,你就这么照做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韦特牵了牵嘴角,“那封邮件在最后承诺,会把这些年欠我的住房补贴如数奉还。”
就算拒绝住在柯布西庄园,韦特也是能得到一部分住房补贴的。但不知是因为他本身不讨喜还是一些另外的复杂因素,这么多年他的住房补贴一分都没落到他头上。
“发这个邮件的人,能知道我的邮箱地址,”韦特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提供过自己的社交账号,“还能发来一封连wings都无法检测出地址的邮件,如果他存心想害我,我难道能有什么反抗的手段吗?”
wings,圣奥尔本斯帝国规模最大的互联网企业,名下拥有jus、aliens等帝国最为火爆的app,可谓是互联网企业的龙头老大。
而且,韦特也真的很需要那些住房补贴。他在霍布克斯星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但刨去日常开销与房租,他的工资所剩无几,已经很久很久没给母亲打过赡养费了。
“而这个人兑现了他的承诺,”韦特继续说,“在我将课程评分表投到院长专线的一周后,我们民俗系的主任亲自找到了我,告诉我我这些年的住房补贴已经到账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他那张刻薄至极的肥脸上还会露出这样让人瘆得慌的油腻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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