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哑的嗓音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顾尔尔脸上重新多出分笑容。
她眼睛里透着一些温暖的光泽,坐直了身体,瓮声瓮气地开口。
“她一直讨厌我,哪怕我是她的亲生女儿都讨厌。结果连我师父都不喜欢,怪不得呢。”
这个“她”,自然是说袁如双。
明明是亲生母亲,可一口一个废物草包、贱人的。
每一个字都那样毒辣,好像仇人一样。
小姑娘实在是想不通,只委屈到眼睛都红了。
这可让傅司寒心疼坏了,他只能赶紧揽住她,嗓音沙哑地像裹着砂砾一般,沉沉安抚。
“太太,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心里会有一点点委屈。”她朝傅司寒比出一根手指头,细细地开口,“一点点……”
傅司寒心弦又是一颤,瞧着她眼圈红红,强忍着委屈的模样,心里头便像是被羽毛划过一般,泛起几分难以描述的情绪。
“我有点想念师父了。”
“嗯?她在哪。”
不需要多问,傅司寒自己也想弄清楚,那“白素”与顾波夫妻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顾尔尔摇摇头,脸蛋上浮现出一些莫名,“不知道呢,师父喜欢云游四方,我找不到她。”
她叹了一口气,抱紧了傅司寒,愿意缩在他怀里,让这世界都清静一些。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
阿桑却在院门口将车停了下来。
“爷,二爷到了。”
“傅司寒,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外头下着濛濛细雨,傅刚就站在别墅门口,身边的保镖帮他撑着黑伞,周围十几号人拦着,那张长满了横肉的脸,隔着雨幕时更显得阴狠凶残。
顾尔尔隔着车窗玻璃看,都被外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他来兴师问罪啊。”
他们的确把傅仲整挺惨的,就那伤口,估计要在医院躺上好一阵了。
“你呆在车里,不用下来。”傅司寒面色凝重,似乎能预料到今天的事情不能轻易收场,便直接推开门。
轮椅落在泥泞的地面。
“傅司寒,你伤害本家人,就算闹到族会上,这件事也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是啊小寒,你这忒过分了点。那傅仲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堂弟。”
傅刚还带了几位长辈,如今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是斥责。
换做别人,单这阵仗怕就已经吓到不敢说话。
可偏偏被围住的是傅司寒。
男人缓缓抬起头,英俊的面庞覆着比雨夜更森冷的气势,长指扣在轮椅上,敲击的动作终于停下。
他掀开紧抿的薄唇,“我的堂弟,在外污蔑傅家名声,联合外人欺负我太太,我教训他有何不可?”
“胡说!仲儿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呵。”
傅司寒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示意阿桑将一沓文件扔了过去。
保镖迅速接住,文件上洒落了厚厚的雨滴。
傅刚艰难打开时,男人毫无温度的嗓音也已经传了过来。
“中级电子是傅家全资控股,赠予他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让他当大股东,这些年却成为了傅仲的私有物。有迹可循共挪动公款十二次,金额高达五个亿。”
gu903();“傅氏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家族子弟卖掉三环内的地产。而傅仲,一共卖了三处,其中一处就在距离老宅祠堂一公里不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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