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好像又要哭了。
女孩无奈抚额,只能赶紧把乔治的模样形容出来。
“中年,看样貌也就五十出头,保养得很好,不过估计实际年龄应该要大一些,可能六十?喜欢穿着浅色格子的西装,戴礼帽,持手杖。打扮比较英伦风。”
黎阳的脸色骤然一变。
而女孩毫无察觉,便皱着眉努力回想乔治的五官样貌。
“年轻的时候应该挺帅的?浓眉大眼,眼睛很深邃,很大的双眼皮褶子、鼻梁高挺……哦,他的耳垂很大很明显,是个很有福相的人。不过嘴唇非常薄,加上年纪大了,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刻薄样。瞧面相的话,大约是个薄情寡幸的。”
“你对这样一个人,有印象吗?”
黎阳的脸色缓了缓,冷静了下来之后,笔直看向她,“我能问一句,你找这个人的原因吗?”
“就是他帮了我两次,然后……反正你回想看看有没有印象嘛。”
她总是不好提陈秋月,万一真是些过往的黑历史,岂不是坑妈。
可黎阳眉宇蹙拢,看着她的神色越发复杂。
顾尔尔怔了一下,顿时眼睛一亮,“你认识呀?”
“嗯嗯。”
“你说的穿衣风格很独特,海城曾经的确有这么一位长辈,最喜穿着英伦风。加上五官形容的话,很像他。”
“是谁呀?”
她还挺好奇乔治的真实身份。
而且,怎么会好端端的牵扯上陈秋月呢,身为陈秋月的宝贝儿媳,她有权利也有义务帮她扫清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但黎阳嗫嚅了好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顾尔尔心急了,推了推他,“你倒是赶紧说呀。”
“这个……因为还不是很确定。所以不好乱讲。”黎阳抱歉一笑,“这样吧尔尔,我回头找人暗中打听一下我认识的那位长辈,如果他近期回到了海城的话,那这人就是他无疑。因为据我所知,他最近二十多年,都在别的城市。”
“好叭。”
顾尔尔自然也能看出来黎阳很为难。
好在事情也不算紧急,如今找到了车祸的幕后真凶,她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能慢慢放下。
乔治的事,可以慢慢查。
“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刚聊完,那边,扁大师便又兴冲冲跑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冒着绿光的饿狼一般。
顾尔尔甚至都有点想跑路,但想到他毕竟是自己的便宜徒弟,便只能苦着一张脸。
“……你问。”
……
这一耽误,天色便彻底昏沉下去。
加上突如其来的暴雨,顾尔尔差点就困在黎家走不开。
手机里传来小家伙的连环夺命call,一边委屈巴巴地说他都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一边又抱怨她一直不来陪他。
“住院呢尔尔!你的宝贝儿子现在正在医院住院呀,昨天还差点就有生命危险呢。可你怎么能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呢?”
“呜呜呜,尔尔,你是不是不爱我啦。”
“爱爱爱,怎么不爱呢?妈咪最爱的就是帅帅宝贝啦。”电话里小家伙哭哭啼啼的,就那样嚷嚷了几句,便让她一颗心都飞了过去。
哪还顾得上暴雨不暴雨的,开着车就走。
“妈咪是临时有别的事情耽误了,现在已经在路上,吃的你让爸爸先叫人送过来。别饿着肚子。”
“好嘛。那你还要多久?”小家伙哀怨地朝旁边病床看了一眼。
后者也只能回以他十分无奈的眼神。
要知道父子俩已经大眼瞪小眼一整天,本来还算良好的父子关系,因为顾尔尔食言让他们俩自己呆了太久,如今已经进展到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步。
“妈咪说还要一个小时。”
“嗯。”
某人反应很平淡。
天知道他现在比顾帅帅更郁闷,这次住院,本想着趁机使一使苦肉计,高低要把“二胎”拿下,可谁会想到,他那可爱的太太,竟然连面都没露。
傅司寒莫名的有些烦。
“爸爸,尔尔让你给我吃饭。现在都快七点啦,我已经很饿很饿了。”
男人白了他一眼,“我也饿。”
“那你快让人送吃的过来呀!!”
小家伙都急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饿肚子,一饿着肚子便会感觉脑袋都是停滞的,哪里还有办法保持好心情。
可傅司寒眼观鼻鼻观心的,好像没听见。
“爸爸!”
顾帅帅性子急,又催促了起来。
然后,就得到了某人很不悦的训斥声。
“闹什么?”
“你以为我不饿?”
“你早上还吊了营养针,还吃了早餐。我是外伤,甚至除了消炎药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你还不赶紧……”
傅司寒冷冷哼了一声,继续保持自己为人父亲的高傲和神秘感。
俊脸温沉,哑声道,“你懂什么?”
要是让尔尔赶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在大快朵颐开开心心的,他要怎么使苦肉计?
“我不懂,你说啊?”
小家伙饿到暴躁。
他甚至还是摸自己的零花钱。
觉得自己这个爸爸实在是靠不住,干脆偷偷点个外卖好了。
可傅司寒却眯起眼看了他好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儿科那边的餐食比较好,而且每天到了饭点就会派餐。据说表现好的小朋友,还能吃到炸鸡。”
炸鸡!!!!
小家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双乌黑的眼眸滴溜溜转动了几圈,立刻便有了主意。
“阿豹叔叔!”
“在的小少爷,有什么吩咐?”
病房门口,阿豹探进来半个身子。
正对上顾帅帅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他立时背脊有些凉,“怎么了小少爷?”
“没怎么呀,就是我觉得忽然有点不舒服……”
“那我马上叫医生!”
“不是不是!”小家伙绞尽脑汁,努力找理由,“不是身上的伤口不舒服啦,就是、就是感觉这里住得不舒服?”
“嗯?”
啥意思。
阿豹毕竟不是阿桑,很难从小家伙的一言一行中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顾帅帅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以他如今的文化水平,着实是很为难自己。
好在,旁边传来某人幽幽地一道声音。
“他想转去儿科。”
“嘎?”
“哎,孩子年纪大了,不喜和老父亲呆在一起。”傅司寒满脸哀怨之色,眸光沉郁干净,颇为遗憾的样子。
便摆摆手,“快去办吧。”
“好、好的。”
……
等到顾尔尔来到医院,手里提着在路边买的一些清淡糕点,想着借此哄一哄那发了脾气的小家伙时。
推开门,却只看见偌大的病房内空荡荡的。
左边的那张床上,只有铺叠整齐的白色床单,被褥都已经被清理走了。
“帅帅呢?”
傅司寒面不改色心不跳,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嫌我,就搬走了。”
“什么?”
顾尔尔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只当自己听错了。
便下意识的要拿起手机拨通了帅帅的电话。
“喂?妈咪你来医院了吗?”
听筒里,小家伙的声音有些囫囵,显然是在吃东西,以至于根本顾不上她。
“你在哪?”
“医院呀,我在儿科。妈咪你不用管我啦我已经在吃晚饭咯,这边还有很多玩具,竟然还有海底小纵队的模型!”
顾帅帅越说越兴奋,“等我吃完饭就往阿豹叔叔推我过去玩,你别担心奥。”
他说完,便“啪”的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尔尔有点懵。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能以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向傅司寒。
“儿科?”
“嗯。”
“他……当真抛下你自己搬走了?”
“……是啊。”某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俊脸上除了饿久了之后的憔悴,如今还出了几分幽怨之色。
“儿子就是儿子,还是比不了女儿。他觉着和我住在一起,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过于吵闹,加上我如今有心无力,无法照料好他。”
顾尔尔,“……?帅帅当真这么说。”
男人窒了一秒,嗓音越发的嘶哑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摩挲了许久之后才发出。
“说倒是也没说,但他就是这样做的。”
是的。
那小家伙就是直接抛弃了他,毫不犹豫搬去了儿科病房。
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吧。看来帅帅是有点过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有刚刚的电话佐证,顾尔尔自然不会怀疑。
她甚至不知道,小家伙是被某人用根本不存在的“炸鸡”,轻而易举忽悠到了儿科。
顾尔尔洗了手,便连忙走到他身边,“你怎么饭也没吃?”
“……太忙了。”
男人在她的搀扶下“艰难”坐起身体,在背后加了一颗枕头之后,人似乎舒缓了一些。
才无奈道。
“你知道的,我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又记得你说了晚上会过来送饭,所以没有让人准备。”
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当真是戳到了顾尔尔的心窝子。
小姑娘本就觉着愧疚,如今一听,更是着急得不行。
她赶紧将刚买的糕点拿出来。
“都是我不好,我竟然一下子忘记了时间。加上暴雨堵车,来的太迟,害你挨饿。”
“……没关系,只要太太能来就好。”傅司寒乖巧地吃下一口糕点,黑眸里熠熠闪烁着浓郁的情绪,就这样笔直凝着女孩素净的脸,长久的不曾移开。
“那再吃一块,你是病人,不能饿着。”
“好。”
某人乖巧得不行,薄唇微掀,自是她让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听话的模样,像极了被喂养的小奶狗,甚至在女孩喂他的时候,舌尖还不经意碰触到女孩的手掌心。
温热的触感一晃而过。
男人好似根本没有察觉。
可顾尔尔却因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而全身轻轻颤了颤。
“你、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
男人眼眸里的情绪越发浓郁,紧紧凝着她,像是要将人生吞入腹了一般。
不知为何,顾尔尔莫名的有些心慌。
她只能从旁边拿过来保温杯,“那、那你先喝点水,别噎着。”
“好。”
他着实是听话。
以至于让顾尔尔都有些错愕,甚至一时间很难将眼前的男人,从那个冷心冷面的“傅先生”联系起来。
“怎么今天这么乖?”
顾尔尔看着他脸色苍白,现在却一副唯唯诺诺总是乖巧听话的模样,一时间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男人抿了抿唇,将嘴里的那块糕点吞进去,黑眸静静凝着他,里头藏着一些浓郁至极的情绪。
半晌后方才开口,“怎么,太太不喜欢我乖?”
他嗓音有些沙哑,眉目沉凝,几是要将她整个人的情绪都包裹住。
稍一伸出手,长指勾住了女孩的下巴,那双深黑的眸里跳动着炙热的火焰。
“还是,太太性子不如一般人,喜欢硬的?”
他一语双关。
顾尔尔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色,耳根处揉出了些许浅粉,下意识将下巴从他指尖移开。
“闹什么呢,东西都还没吃完呀。”
女孩娇娇软软的,许是因着被男人调戏了,就连嗓音都软糯了几分。
她手里拿着一小块糕点,凑过去,专心致志看着他,“既是饿了,就再吃点。”
“……好。”
傅司寒张嘴去吞,薄唇不经意划过女孩指尖。
而深黑浓郁的眸便始终都落在她脸上,片刻不曾移开。
他故意撩她。
而这样可怜巴巴的小奶狗模样,与平日里的寒爷区别极大,竟让顾尔尔一时间有些拿捏不住。
她莫名的心动。
下一刻。
傅司寒的唇忽然含住了她的手指,火烫的唇舌包裹住她的。
湿润,灵活。
指尖上便慢慢传来一阵阵轻颤,像是被闪电触及一般,浑身上下都酥麻了起来。
有些……难以自持。
便低下了头,嫣红的唇轻启,“别闹了,你还病着呢。”
可傅司寒总是不听劝。
舌尖仍旧勾缠着她,灵活如蛇,用着以前教过她的法子,和比她更要厉害的技巧。
明明只是手指。
可顾尔尔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直到不受控制。
她迅速将手收了回去,艳色浮上面颊,又羞又恼。
“寒爷,这里可是医院。”
他这人怎么不分时间地点的发晴。
男人深沉的眸陡然变得幽暗,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孩,此刻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静模样,宛如一只发狂的雄狮,只一眼,便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她下意识想要躲。
可男人便更要靠近。
他像是恶作剧似的,总喜欢在这种时候作弄她。
长臂一伸,便将女孩拉入怀中。
享受着那柔软无骨的身子,手掌落在女孩细软的腰肢上,便故意将手慢慢往上移。
他越发不规矩。
“寒爷,别是玩真的。”
顾尔尔拍了两下那双不听话的手,最后却发现根本拍不开。
于是终于是恼了。
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含着水的杏眸微微掀开,上半身还悬在他身上。
看了看他的伤势,眼底却忽然生出了一抹狡黠之意。
她从旁边的袋子里,重新拿出来了一块细软的糕点,灵动的眸微微弯起,那张明媚的面颊上染着绯色,看起来娇艳无比。
嗓音细致软糯,“再尝一块?”
“……好。”
某人喉结滚动了下。
“甜吗?”
她眨巴了下眼睛,无辜又天真的小女孩娇憨姿态,简直让人疯魔。
傅司寒用力点头,嗓音已然嘶哑得不像话。
“甜。”
“用嘴喂的话,更甜。”
哼。
他还想得寸进尺。
女孩秀气的鼻尖轻轻皱了皱,作势要将他推开。
可傅司寒不肯。
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收拢,禁锢住这软嫩的娇躯,薄唇在她脸颊上缓缓扫过,不经意地呼吸交缠在一起。
鼻尖对对碰。
他呼吸灼热。
“太太,要二胎好不好。”
“……”
女孩的回答是轻轻挣扎。
可刚有动作,就被傅司寒给按了回去。
硬的不行,他又来软的。
靠在女孩白皙的肩颈处,缓缓吸着她身上的香味,身体的悸动也越来越明显。
甚至于见她没有反抗,便大了胆子,将手探入到女孩的衣服内。
“唔……”
顾尔尔紧急喊停,按住了他不安分的那双手。
“干嘛呀你。”
“试试?”
女孩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自然是瞧见了他眼底闪动着的灼热火焰。
于是轻轻哼了一声,忽然身子一软,跌在了他怀里。
她嗓音细软又娇憨,“寒爷当真想要二胎?”
“再想不过。”
“那身为你的妻子,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你呀。”
傅司寒黑眸微凝,喉结用力滚动了几次,艰难发声,“那、自然是好。”
于是下一瞬。
女孩一秒入戏,柔软无骨的手臂缠绕住男人的脖颈,那张明媚干净的面颊紧紧贴在男人侧脸,眉眼弯弯含着春水,嫣红的唇轻启,吐气如兰,“我倒是愿意,可你现在不行呢。”
小妖精!
傅司寒只觉得身体胀疼的难受,掐了一把水嫩软腰,恶狠狠警告。
“你说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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