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水的日记就写了三天。我看两人的感情也不深,情到深处上床睡觉,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个时代女方父母也就不阻拦了。冯水也是个窝囊货胆小鬼,你不主动出击,还指望着亮锦找他来。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喜爱的人,即使最终成不了婚,爱过,肉体和灵魂都得到过也不会过多遗憾。否则,你看看黛玉和晴雯死得多悔恨!
在东风镇中教了没几天,我发现有一位男老师经常在我这转悠。我不在时,他就在我的座位上坐会儿。我在时,他就常常逗我玩。他中等身材,偏瘦,尖嘴猴腮,小眼睛,有点公鸭嗓。他逗了我,走了。
我对面桌的李云丽凑过来,小声对我说:“别生他的气,他人就那样,好逗新来的老师。”我都二十多了,又不是小孩,自然不生他的气。他愿意逗就逗吧,总比没人理睬强。时间长了,我熟悉这里了,我还要逗他呢。云丽老师和我岁数相仿,矮身材,小脑袋,长辫子,小眼睛,戴眼镜,大大咧咧,无拘无束,我倒是喜欢和她交谈。
她说:“他叫冯筋,原名冯水。”“哦!”我明白了!怨不得他常来我这里,是来寻找旧情人的气息。云丽说:“冯筋和亮锦谈恋爱,亮锦她爸死看不上冯筋。亮锦她爸逼着闺女嫁了别人。冯筋还是不死心。他父母逼着他和一个女孩结婚,他看不上人家,死活不同意。一天,他在三楼扒着栏杆和张和谈及自己的婚事。他越说越激动,突然,一按栏杆就跳了下去。张和眼疾手快去抓他的衣服。抓是抓住了,可是冯筋太重了,转眼就扯开了张和的手掌,又掉了下去。坠到二楼时,冯筋被栏杆拌了一下,身子一旋转平着摔在地上,整个后楼都能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张和伸脖一瞅,看见冯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就晕了过去。片刻后,他醒来瘫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快救命!冯筋跳楼了!’人们跑下楼,也不敢翻动冯筋,赶紧打120。围观的也有几个被吓得恶心头晕的,被人们扶着进屋休息。冯筋经过医生全力抢救,竟然又活过来了,只是摔断了几根骨头,半年后又上班了。上班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和那个姑娘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娃。他是死过一回的人!我们不能和他比,咱也比不起。他逗你,就让他逗去吧!就当他是死鬼,是放屁!”
死过一回,人就想开了。日记本我就不还他了,免得又让他回忆起往事,令他发疯。
事后,他再逗我,我就从他的长相上、嗓音上逗他,两人哈哈一笑,其乐融融。
其实,我和他都是性情中人,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不同者,他只是拥抱过亲吻过,亮锦的肉体他并未完全得到过。亮锦的灵魂也最终离他而去。云儿和我在一起时,花样迭出,大汗淋漓。我脸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她的颤抖的酥胸上。她呻吟着,攥着手巾为我俩擦汗。做爱不仅是肉体的融合,也是灵魂的交融。做一次,爱就深一层。做爱以后搂着,你会感觉舒服又踏实,没有做过光搂着,你会刺激但心慌,生怕对方有朝一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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