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傅黎回头看他,脸上柔柔笑了下:“挺开心的。”
傅裕打了个寒颤,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摇了下头……大妹是个狠人,但跟他有啥关系呢?
他晃着脑袋也没管跑掉的傅桃,兀自进屋睡觉。
傅黎在院子里站了会,夜空澄净,月亮高悬,星河像是彩带一样幽幽飘荡,远处的河流上泛着银白色的光,像是缎面流淌。
陈远豁出去脸面不要,将傅家两姐妹拉下水,就为了大家的注意力别在自己身上。
看到傅家因为王芬妮晕倒闹起来的时候,他就避开人群,拖着魂不守舍喃喃自语的陈婆往家走。
陈婆表情惶恐,嘴里不住地重复:“不是这样……远儿好好的……他没病……没病。”
陈远烦躁地踢开家门,一把将陈婆推了进去:“叨叨叨,没完了是吧,还嫌我不够丢人?”
要不是他确实在县里张诚医生那看过病,乡亲一问就知道,他今天就是打死也不会认下他不行的事情。
见鬼了,傅黎那煞星是怎么知道的?
陈远想着,暴怒之下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桌子。
躺在炕上睡觉的两个娃娃瞬间被惊醒,哥哥立马翻身将妹妹护在怀里,目光像是小兽一样警惕地瞪着地上发狠的男人。
陈远瞪了过去:“看看看,老子养你们还养出了两条白眼狼来!”
他气不过拿起地上的板凳就砸了过去,凳子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两个小娃惊恐地望着身边的木屑,男孩闷哼一声摸了把头顶,摸到一手粘腻的鲜血。
陈远也瞧见血,冷哼一声,满肚子的怨气消了点,又转头去看陈婆,她仍旧站在原地,嘴里神神叨叨。
陈远疑惑地走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陈婆双眼无神,像是没看到似的。
陈远放下手嘀咕了句:“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他心中一晒,随手就推搡着陈婆进了她的屋子,反锁住门……老家伙就是事情多。
傅强和苗果带着哭哭啼啼一路说自己的冤枉的傅红回到家里,她娘吴琴一见她这模样顿时心疼起来:“红红咋了?怎么哭了?”
傅强冷着脸,沉声道:“自己干了丢人事情还有脸哭。”
说罢他瞪一眼吴琴,没好气道:“明天,明天趁着事情还没传出去,抓紧找个媒婆给她订下一门亲事,再晚这赔钱货就砸手里了。”
传达完意见,傅强袖子一甩冷着脸起身离开,早知道就不该去傅贵的热闹,平白惹了一身骚,还搭进去一个姑娘。
吴琴怔愣不已,好端端这是咋了,不是说闺女还小,再留一年吗?
苗果瞅了眼蠢笨的儿媳,皱着眉头将事情说了遍……这傅黎就跟个祸害似的,是专门克她傅家姑娘吗?
搭进去傅红这随她娘的蠢东西还不够,连她最疼的桃子都搭了进去。
她走的时候,那丫头哭成了泪人,吓得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傅贵要咋收拾这闺女,苗果担忧地想了会,就转身上床睡觉去了,老人家熬不了夜,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吴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不由得抱着傅红痛哭出声……姑娘家有了嫉恨姐姐、污蔑姐姐的名声,还有哪户人家敢要啊?
傅红被她娘的嚎啕大哭哭得心里发慌,似乎预见了她凄惨的未来,心头逐渐悔恨起来……早知道陈远倒打一耙,她就不去告密了。
但世事没有早知道,她一边哭一边恐慌起来。
第二天早晨,傅黎照例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
傅桃一夜没回来,家里没人关心她的死活,王芬妮除了叹息几声,念叨几句傅桃造孽,就没别的说法了。
傅黎已然习惯爹娘和傅裕的冷漠,随便吃了点粥,起身走到院子门口摊着的簸箕上拿晒干的豆渣饼啃,豆腐渣加上一丝丝面粉和调味料,搅拌成面团,捏成手心大小的圆饼擀薄晒干,就成了好吃的豆渣饼,拿来磨牙还不错。
傅黎舔着晒到干得咬不动的豆渣饼,目光悠悠抬眸望向门外。
然后,她的目光就顿住了——
土墙外十几米的枣树下,站着一个男人,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冷峻的脸庞上满脸喜色,怀里还鼓鼓囊囊揣着什么东西。
男人见她发现了自己,眉梢眼角具是笑意,轻声叫她:“梨子,过来。”
傅黎忍不住笑了下,笑完就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低头掩盖自己的笑意,匆忙跑过去问道:“毅哥哥,你怎么来了?”
凌毅垂眸看她,一个晚上没见,他就想她想得要死,想得浑身都疼。
尤其是听凌慧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一刻钟都按捺不住,就跑过来找她了。
凌毅说:“梨子,哥哥特别高兴,高兴得快疯了。”
傅黎一下子就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忍不住红了脸,嗫嚅着不说话。
凌毅没敢逼她,只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昨天早上你落在家里的肉,你拿回去趁热吃,里面还有两包水果糖和一块巧克力,都拿去吃。”
傅黎接过纸包,诺诺应了声:“嗯。”
凌毅失笑,这是被他昨天的话吓到了吗?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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