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麻药的劲还没过,我并不觉得疼,但是心理上我的左胸部受伤了,我应该微勾着身体以免拉扯到伤口。我在一名女护士的搀扶下佝偻着,孱弱的往走道入口处走。身后的手术室里已经开始有护工们进行打扫和整理。刚才垫在我身下那张沾染了血迹的一次性护理纸垫已被护工们麻利地一手就扯下了,换上了干净的,准备迎接下一台手术的病人。
有一种走出鬼门关劫后余生的侥幸感,大难不死,却也有一种受创后的落寞和寂寥。面对着眼前长长的医院走道,这条两头分别连接着问诊室和手术台的走道,心里面像是被挖了一个洞,空荡荡的。
我和搀扶我的小护士从走道的尽头往入口处走,入口处也来了两个人往尽头处走。这两个人一个是即将步入手术室的下一台手术的病人,一个是领着她的小护士。这条通往手术室的走道是病人们的交汇处,有的人出来,有的人进去。
远远地我听到迎面的小护士冷冰冰的声音:“就你一个人来么?”
走在她旁边那个跟我一样身穿浅蓝色条纹病号服的女孩轻微颔首,没有发出声音。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着的病号服,刚才进去的时候和她一样干净,出来的时候已在胸口处沾上了斑斑血迹。显然是在手术时垫在我身下沾到的。
她出来的时候也会沾到吧?
走道不宽,路也只有一条,我们必然会在走道中央相遇,就像会车那样,避无可避。同样寒冷的心境,同样苍白的面色,同样沉重的步伐。。。每一个来手术的人都是这般形容相似吧。就算是出于好奇也好,出于相互的同情也罢。我们终在走道相会时,偏头互看了一眼。
这一眼,活了两个人眼里的光。
我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我。尽管我俩都身穿病号服。
是赵青?
是慕然?
。。。。。。
没有错,是她。
没有错,是我。
就算全世界的女孩我认错,我都不会认错她。我们竟在这里遇到?
刚才手术室里的护士们说,下一台的手术是。。。。。。?
她来做这个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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