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样在意一份感情,害怕因为自己的不够完美而失去。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清亮过了,时时透着欢喜和暖意。
是这样熟悉,又是这样陌生。
却让她倍感珍贵。
开门是一地的冷霜,一口凉气呼进鼻子里,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白气一团团凝聚,又散开。
她擦了擦鼻子,把门轻轻带上,挎着自己的小包在胡同口吃了碗热腾腾的馄饨,里面放了虾米提鲜,鸡汁高汤味道浓郁香醇,一碗下肚,从食道到胃里,温度流遍全身。
许同舟几乎是在周与卿前脚出门的时候,后脚就跟着醒了,把她的枕头抱在怀里,他其实是满足的,看到周与卿为了他去努力,这样的感觉,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只有自己才知道,被人这样放在心尖,是多么大的幸运,又有多少人渴望得到。
周与卿拖着她的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同舟两只手揣在兜里,站在“四时春”门口等她,还不等她开口,那人便快步走近,将她手里的菜接过,然后顺势把她的手揣进兜里,“这么凉?”
“风吹的,身上都出汗了。”周与卿还在轻喘,冰凉的手在许同舟的口袋里没一会就捂出了汗。
许同舟的手从她的腰间钻进,在背上触了触,滑腻的皮肤上泛着潮湿,“要不要换衣服?”
周与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头皮发麻,“不换了,直接干活吧。”说着就要进厨房,“对了,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到啊?”
她买了很多菜,要单独给许同舟的父母做上一桌,道道都要花心思,怕做早了菜凉,做晚了让他们等。
“11点半,我刚跟他们通过电话。”许同舟帮她卷着袖子,露出一双筋骨匀称的小臂和腕骨,左臂内侧有一块小红斑,还是前些天被油烫到留下的痕迹。
他每次看着就觉得心疼,只能到处托人开最好的药,回来给她擦,还想着给她定做一件专门在厨房穿的衣服,能把皮肤给包起来,却被周与卿笑了许久,只说做饭哪有不被油滋到的,她又不疼。
许同舟自知她一贯不在意这些,那他便帮她在意了,这具身体上的每一个疤都好似长在了他的心上,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保护。
抬着她的手,亲了亲那块红色的浅斑,“怎么还没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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