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知夏，青离又有些小惆怅。

其实这位姑姑对她还是挺好的，万事都以她为中心，这么多年跟子辛不离不弃，有勇气跟墨珩还有李氏他们对抗，也算是忠仆了。

青离吸了吸鼻涕，忽然问道：“知夏姑姑，你家在哪里呢？”

闻言知夏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笑道：“奴婢没有家，只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了，后来被安排到贵妃娘娘身边，所有的记忆都是在皇宫里的。”

青离张张嘴，“怎么会没有家？”

知夏的语气有些轻，又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那个时候好像是青霄跟天雍在打仗吧，也可能奴婢是哪里的流民，或者是被卖进宫的，具体情况也记不清了。”

“皇上问这个做什么？”

青离歪着脑袋看她，“那如果你能出宫去，你想去什么地方？”

知夏认真地想了想，道：“只要是皇上的地方，奴婢都想去。”

她这一生唯一的信仰便是子辛，子辛生，她生，子辛死，她也活不了。

好像从她长大，再到看着子辛长大，这个念头便在脑海里根深蒂固。

这大概就是主仆之情。

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最纯粹的，如亲人一般的主仆之情。

子辛身上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若是渴望前途，大可以把子辛是女儿身的秘密说出去，可是她没有，哪怕再难，哪怕子辛再拎不清，她始终记得贵妃娘娘在临死前拉着她的手，把尚在襁褓中的子辛托付给她。

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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