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晚晚,让她拿出户籍证明来,毕竟这个世界能出远门的人极少,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去其他府城一次,衙役也是按照惯例询问一下,沈晚晚也没客气,直接窜到第一位,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了路引文书和户籍文书,一并递给了守城门的衙役。
守城门的衙役随手接过了户籍文书和路引,这路引还有户籍文书一看就和普通百姓的不一样。但这衙役只粗略认得几个字,也不能确定东西的真伪。于是衙役赶紧找了领头的,待领头的衙役看过文书确定文书内容后,领头的衙役的脸上瞬间堆笑。这么小小年纪就能取得功名,即使是最低等级的秀才也是大大的不凡,这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啊。
“原来是秀才公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快里面请。这一大早的进城需要和贩夫走卒走一起,真是难为您了,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说着还给了普通衙役一个眼神,普通衙役瞬间明白,引着沈晚晚进了城门,向着最近的一个茶寮而去。沈晚晚也没直接离去,而是借着拿回文书的功夫给领头的衙役手里塞了一枚银币,然后向着领头的衙役施了个拱手礼才离去。
原来进城的时辰也能和身份挂钩的吗?沈晚晚还真忘了问沈玉华,不过想也知道,衙役没必要骗自己,毕竟自己亲眼所见,城门口的确以送货的驴车骡车牛车为多,而且普通人的身上也是搬搬抬抬的东西极多。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旅人,而是送货的货郎一类,按照守城衙役的话说就是“贩夫走卒”。
幸好她嫌弃各种动物的排泄物和声音,所以窜到了前面,不然身份一亮才会让衙役觉得奇怪,这世道哪有这么亲民的秀才公呢,即使是沈玉华,除了在沈晚晚的面前,也是派头十足的大爷模样。于是沈晚晚也昂首挺胸,阔步进了衙役引她走近的茶寮,她现在是秀才了,可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进了茶寮,衙役把沈晚晚引到了里面的座位上,状似不经意的问了沈晚晚为什么独自来了永顺府。沈晚晚便把事先和沈玉华研究好的理由直接说给了这衙役,他此番出门是想考岳麓书院,结果刚到了永嘉府和永顺府交汇的地方,就遇到了流民冲撞。家里的老仆赶车的车夫和书童陆续走散了,不得已独自来到了府城,想要在这等等仆人,待与他们会合后再决定是回家还是继续去岳麓书院。
沈晚晚顺便又埋怨了家中仆人,也不知道是来了这里还是回了家,居然一路都没看到人,害他把皂靴都跑丢了,只能换了书童的鞋子。衙役看了一眼沈晚晚脚上簇新的鞋子,还在想这位秀才公与仆人失散前,怕是一直被人背在背上来的吧,真是个少爷命。
不过这衙役却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说自己还要当值,便向秀才公请了辞。沈晚晚忙说不耽搁他的正事,便顺着扶手的机会给了这衙役一枚银币,说是请这位大哥喝点茶水,多谢他的照顾了。衙役收了银钱脸上的笑也真实多了,临走还把掌柜的叫来,让他好好给沈晚晚讲解一下府城的情况,不许怠慢。
得了吩咐的茶寮掌柜,忙上前给沈晚晚斟茶递水,还趁着沈晚晚喝茶的机会,给她讲解了一下府城的街道。看着沈晚晚对商业街区最感兴趣,便重点介绍了一下府城的两个繁华的街市。一个是有头有脸的老爷夫人们都在逛的街市,从古物到书画从书籍到笔墨纸砚样样齐全,还有些文人墨客最喜欢的饭馆和秦楼楚馆。
至于另一个则是贩夫走卒们最喜欢的街市,柴米油盐茶寮酒肆青菜豆腐的倒是齐全,还有些修脚剃头和耍杂耍卖艺的很是热闹,虽然未必有小公子需要的东西,去看个热闹倒是无妨。接着又给沈晚晚介绍了些客栈和成衣铺的情况,说的极是仔细,而且真的是沈晚晚目前最需要了解的一些资料。
能在城门口的茶寮当掌柜的,还真有那么些本事,看着有人叫掌柜的,沈晚晚给了一枚银币放在桌上,朝掌柜的说了句赏,便径自离开了。沈晚晚打算先去成衣铺,在古代买衣裳,即使是成衣铺也未必有现成合身的,因为大家族都在家里养着绣娘,普通百姓都是家里自制的,需要成衣的人极少。
所以成衣铺通常也不是单独存在的,要么和卖首饰的搭卖,要么在布庄里当多一项收益,不管是在哪买成衣,都不太可能直接买到就走,还需要量体裁衣,和定制没太大的区别,都需要等上几天。沈晚晚现在只有这一身衣服,连个换洗的都没有,可不得赶紧把衣裳定了。
还有鞋子,也要定上些,这古代的鞋子是真的不禁穿,沈晚晚脚上是新穿的鞋子,也就在这府城门口走了几步路,鞋底竟然也有些磨损了。怪不得村里的人都是穿着草鞋的,布鞋也顶多是只有鞋面是新的,鞋底都是各种老布头纳了又纳,就这磨损率,的难怪大伙平时不舍得穿布鞋的。
来到了布庄代卖成衣的铺子,沈晚晚小手一挥买了十几匹布,顺便让店家量体裁衣,给自己定制上几身衣服,不仅内衫外衫都有,连头巾和鞋袜也没落下。除了自己的衣裳,沈晚晚还让店家帮忙按照成年人的尺寸做几套衣裳,说是给家里长辈的孝敬,让仔细些做,价钱不是问题。
不过沈晚晚不知道尺寸该怎么选,便让店家照着描述的沈玉华和他夫人,族长和族长夫人的身材和年纪各做一身。付好了布匹的钱和成衣的定金,与店家说好了来取衣裳的时间后,沈晚晚让店家帮忙租了一辆骡车,再把布匹都搬到了车厢里,让车夫直接驾车去了下一站。
这是茶寮掌柜介绍的府城最好的酒家,名叫“三宝斋”。这里不仅有美酒,还有府城达官显贵都喜欢的膳食,尤其是蜜汁三宝,据说是宫中御厨传出来的菜,每天限量售卖十份,要提前三天付全款才可以预定到,若是有人临时想要,都得高价请别人转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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