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等刘珩说话,刘珩分明紧张地很,手在不停地颤抖着,他抿了抿嘴,看向周敦元道:“下官也……也没有见过报案人,是……来的书信……”
“随便一封书信你便敢查巡察官,刘县令好大的本事啊!”周敦元语气不善地说道。
“下官糊涂,都是下官糊涂!”刘珩连忙跪了下去,“下官承认,是下官与秦大人有旧仇,借着此次有人通风报信,一时存了些报私仇的心思,一时鲁莽,冤枉了秦大人。”
秦子衿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地洗去了秦明远的冤屈,而且从始至终,周敦元都没有为难秦父。
“刘县令,你怎如此糊涂!”文宇君站了起来,愤怒地骂了刘珩一句,转身朝周敦元一拜,“周大人,淮西竟出如此事情,下官不可推脱,这刘珩虽说没有大错,但如此鲁莽,致检察官在属地受委屈,实在不该,下官愿意受责罚!”
秦子衿静静地看着文宇君,不知怎的,总觉得文宇君的这番话看似是在责骂刘珩,却是在为刘珩推脱。
“听信旁人直言就敢派兵抓巡查官,此事尚且可以说是鲁莽。”秦子衿开了口,“可方才曹县丞说了,是刘县令给了他一块一模一样的包袱布,这予以陷害并且诬陷巡查官,可不仅仅是鲁莽了吧?”
文宇君想用一个“鲁莽”就带过刘珩的罪名,秦子衿怎么会让他如意。
“我就是给了曹县丞一个包袱布,我也没让他干什么啊!”刘珩回身看向秦子衿,很显然,有文宇君撑腰,他比方才硬气了许多。
秦子衿现在越发的肯定,刘珩与文宇君是一伙的,至于周敦元是不是也跟他们一伙,现在不好说,但秦子衿不会轻易让这些人污蔑自己的父亲。
“难道我给自己的下属送一个包袱布也触犯律法?”刘珩横气地问,又轻蔑地看了一眼曹林,“至于为何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包袱,还装着珠宝,不应该是问曹县丞吗?”
“到也不需要,问包袱就行了!”秦子衿淡笑着打断刘珩的话,随即走到托盘前,稍稍提起包袱的一角,朝着众人道:“看似寻常的一块包袱布,实则有许多细节,首先这布的料子,这个叫古香缎,缎子面料柔软,光泽,算不得多名贵,但也是上佳的好料子,这缎子如今倒是四处都有,但正因为四处都有,才使得各处的古香缎独具特色。”
秦子衿说着将包袱布提了提,转到一处明显的花纹处,“这种花纹,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拜达姆’,花纹的特色就是花中带叶,叶中带花,花叶相连,这种花纹一向在西北地区比较流行,关内人家却不甚喜欢,故此商户们并不会卖这个,所以,要想查这包袱布的来历应该不难。”
“既然曹县丞说着包袱布是刘县令给的,倒不如查查刘县令府上,还有没有这种布,毕竟一匹布,也不可能独独只做了两个包袱布!”秦子衿说着转身看向刘珩。
刘珩诧异地看着秦子衿,整个人都呆住了。
坐在上方的周敦元忽然笑着拍了拍手,“早就听闻秦姑娘绣工了得,竟没想到能凭一块布破案,佩服,佩服!”
“来人!立即派人去刘县令府上搜查,查看是否还有此布!”周敦元当即吩咐身边人道,随后又侧头看向秦明远,扬了扬嘴角,淡笑着道:“秦大人,你再不说话,你家这两个孩子可要把什么都推断出来了!”
秦子衿一怔,错愕地看向身后的秦明远,这……是个什么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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