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吵到最后，皇上开口，劝周润科退让一步，先任祁承翎为京州府府丞，着仙人府尹悉心教导，让其尽快熟悉府尹事物。

皇上开口劝和，百官不得不给面。

但是众官也清楚，皇上这是有意让祁承翎接京州府尹一职，如今先封府丞，不过是堵大家的口罢了。

皇上散了朝，朝臣们一一退出，唯有周润科和秦子衿等人走在后面。

朝臣之中虽有不认可皇上安排的人，但大多还是知晓皇命不可违的，出了殿，纷纷笑着朝祁旭源和秦明远道喜。

一是道两家姻亲之喜，二是道祁承翎得重任之喜，三……

没有三，朝臣们实在没法对着秦明远道出恭贺其女高中为官之喜，但又知晓皇上如今重视秦子衿，倒也不敢对秦明远冷嘲热讽，只是尴尬地呵笑两声便走了。

秦子衿则朝周润科走去，“让我放弃少东家的身份，是师兄的主意还是皇上的主意？”

一切都算计得太合适了，秦子衿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早就谋划好的。

“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与皇上的打算，直到你说出那句话，我才明白，为何皇上一定要你参加科考。”周润科说，“诚如我方才在殿上所说，你可以去太史院，但是太史院本就是你当值过五年的地方，你若再回那里，即便是皇上给你封了官，你在朝臣眼里一样还是帮着皇上修书而已。”

“你只是因为会修书被皇上赏识，而非科考入仕，被皇上重用。”周润科如实说，“你先前力排众议推行仕族纳赋，虽然得罪了一些人，但此政策推行之后，国库充盈，百姓富余，成效卓越，朝中早已经无人再说你不行了，你在赋税上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意，我推你到这个位子，是希望你能快点在这个位子上干出实绩来。”

“女子为官，自古以来不曾听闻，皇上有意推行此法，我认为十分好。“周润科又说，”但此法绝非一日可成，皇上既推了你出来做出头鸟，那么你就必须要唱好这出戏，只有你做的好，皇上才能力排众议，顺势将此法推行下去。”

秦子衿听了点头，“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否则我也不会再殿上说自己愿意放弃少东家的身份。但是冯先生近年身体不大好，冯家商行需要我，我虽答应了皇上，但是还需要去冯先生面前请罪。”

“都说忠孝两难全，我以前不懂，今日在殿上瞬间明白。”秦子衿轻笑一声，“当今皇上是为明君，不仅爱惜百姓，还能想到让女子入朝为官，我帮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在此大义当前，我只能暂时违背我与冯先生的约定。”

周润科点头，“冯先生并非不明大义之人，你与他道明原委，他应当会体谅你。”

秦子衿勾了勾嘴角，却是两分苦笑，“他身体不好，又能体谅我多久呢。”

秦子衿说完抬头看向周润科，“师兄以为，这女子为官要推行多久，才能完完全全地被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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