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怡当时就哭了,她忍了很久,忍不住了。
傅睿反过来安慰她,说:“别哭,要花妆了,你不是最怕花妆吗?”
她哭得停不下来,泣不成声。
傅睿无奈地拿了纸巾递给她,“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
“阮阮,我没等到,但是我希望你能等到骨髓,”他又说:“好好做你那个视频号,你能鼓励到很多人,我哥也会帮你的,如果到时候你能顺利做手术就更好了,让病友群的大家都看看……”
“这会成为大家的希望的,你一定要等,不要放弃。”
身处绝境的人往往需要一些精神支撑,阮舒怡知道,她对傅睿的意义就在此,但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精神支持毕竟也只是精神层面的,它无法和病魔对抗。
病友群里,她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朋友,傅睿是她最亲近的一个,她太清楚这种痛苦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更加坚定地想,绝对不能谈恋爱,不能再深入地和任何人发展任何关系。
她告诉陈凛:“那天晚上,最后傅睿又昏迷了,而且很久没有醒,我和他约会的那一天,其实傅大哥一直跟着我们,就是怕出事,后来是他把傅睿接走的,那就是我和傅睿的最后一次见面。”
陈凛没说话,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阮舒怡眼圈泛红,努力忍着眼泪,“虽然只有一天,但是傅睿对我来说也很特别,所以你问我有没有和他交往过,我不想否认,可这就是全部了。”
她抬手擦拭眼角,陈凛瞥见,心口像是被蛰了下。
阮舒怡低着头,嗓音有些哑:“我没你想的那么洒脱……这几年,我也没别人了。”
陈凛安静片刻,闭了闭眼,身子一动,坐直了搂住她肩头,另一只手抬起,去给她擦眼泪,语气也软下来:“好了,别哭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轻微的一点抽噎声也被无限放大。
阮舒怡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落,起初她还有点别扭,陈凛给她擦眼泪,她低着头别开脸。
陈凛又扳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看她垂着眼睫不看他,眼眶通红,唇瓣紧抿,他心脏像被拧了一把,一时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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