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屋子里找了好一阵,也就吃饭了。李秋桂率先吃好饭,随即躲到院落的一棵大树脚下,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黄子芹也隐身在厨房里。郑碧芳说:“我们就不跑了,大家喝茶谈闲。贼子他终归是要现身的。”
冉红帆说:“坏人促刮得很,你守是守不住他的,他是时刻守住你的。”戴秋香说:“我家当铺自从开张以来,还不曾失过窃的,这一回贼子闪魂闪得来,肯定没得好事。让我去叫起荣望望,够曾少掉东西。”说着便向北走了去。
沈荷花说:“贼子偷东西神呢,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雄鸭。”戴梅红说:“这一说,我们做生意的还得多多提防,你晓得住客户手脚老实不老实。”
卞扣红说:“冉红帆跟陈粉健两人梳的是结巴鬏,两人都显得干蔓。”陈粉健说:“我是跟红帆学的,说实话,结巴鬏梳起来,人显得有精神些。但也要梳得好,梳得不好就像个呆痴货。嗨嗨。”
阚红娣说:“我答应给老大、老二找事做的,就得出去给她俩联系主家。我走了。”阚红娣走出仙客居,岳芷英、卞扣红两人说把帷幄几个大街转一下,说着也走了出去。戴秋云、戴梅红两人要收拾碗筷,忙碌开了。
金妙花说:“我把孩子送回去睡觉。”陈粉健便陪同她回去。最后剩下邵流云、冉红帆、郑碧芳三人。李秋桂见走出好多人,自己蹲在树脚下,不见院落异样,便走出来上了厅堂。郑碧芳招呼道:“八姐呀,你在帷幄最好也找个交易做做,等过了一两个月再回西宋庄。”李秋桂说:“阚红娣说给流云你们两人找主家,我不好意思开口呀。”
郑碧芳说:“八姐呀,不是我说你,现在的帷幄跟从前不一样了,商户做生意只有增多,不会减少。你开个口,我们能活动水的怎得不帮帮你。”李秋桂说:“还是扣红促刮,芷英说出去上大街,她马上就跟了去,这会儿说不定叫她给联系主家的呢。”
邵流云说:“我们四个人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就在附近跑跑,不上远处。”冉红帆一附和,四人便走了出来。
四人已经走了好远,李秋桂突然回头。郑碧芳说:“秋桂呀,你要做什么?”李秋桂“嘘”的一声,径自往仙客居里面跑。好家伙,两个贼子探头探脑的出了房间,一个家伙拿起铅条线上的三件女人裤头往杨树上的洋辣子揉。
“住手!”女人的喝声吓得两个家伙直溜,李秋桂便跃身出来,再次喝道:“哪里逃!”不料,脚上绊了横线上,差点栽了跟头,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细线拴在两棵树的下面。黄子芹紧紧追着一个家伙,另一个家伙可能感觉自己不善于奔跑,便隐身躲了起来。
李秋桂本想追击,看到的只是一个贼子在逃跑,便慢慢地返回仙客居里屋,她忽地关起大门拴上了大锁。跑到拉杂房仔细地搜查,拿起箩筐,发现角落里蜷伏着一个人,上去揪起他的褂子,那人却朝她脸上扬灰,好在特别小心,她敏捷地避过脸去。
贼子跳跃起来,进了大厅,大门打不开来。这家伙拾起地上的砖块就卖命地砸大锁。李秋桂走进来,大喝一声:“你逃不了啦!”贼子不肯束手就擒,便跟李秋桂对打起来。你一拳,她一脚,打得不亦乐乎。打着打着,李秋桂占了上风,只见她跃身起来,踢到板凳,贼子绊了脚,正要缩回身,李秋桂一掌推了过去,贼子还是栽倒下来,只听“啪”的一声。
李秋桂毫不迟疑,上去就拳打脚踢,骂道:“你个瘟贼,给我跑呀。”贼子在地底下滚动,李秋桂拿起箩筐罩着他的身子摁住。黄子芹从院子里进来,两人便一起将贼子捆绑起来。黄子芹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说!”贼子狡诈地说:“我叫乌霸,从龙头山来的。”
李秋桂仔细地看了看,忽地发现此人是乌用,顿时怒火万丈,骂道:“你个狗日的,死在临头竟然还忽悠我们两人,你的真名叫乌用,你不是龙头山的人,而是笔架山下来的土匪。”黄子芹也骂道:“乌用你这个大坏蛋,问你名字,你竟然滑我们的巧。”
“你个大坏虫,你个贼子,你个四处游荡的瘟神,你个坑蒙拐骗的二流子,你个装神弄鬼的妖怪,我打死你这个虫!”李秋桂越说越气愤,扇了他七八个嘴巴,打得乌用的脸红得像猪子身上刚摘下来的肚肺。
乌用哭嚎道:“没得命呀,打杀人啦。”李秋桂说道:“打杀人啦?今日就打死你这个忽虫!你下劲嚎丧吧!”说着就用脚猛踢,乌用索性倒在地上,哭着说:“没得命呀,没得命,你让我自己死去吧。”李秋桂一把拎起他的头发,掏了两拳头,说:“你想死,有没有想到你做的那些坏事害人,啊?”说着又是一个嘴巴,这一回,乌用的嘴里流出了血。
黄子芹拉住李秋桂,说:“好了,暂且留他性命。”李秋桂说:“这是你拉住我的,要不然,我真的打死他这个虫。他做的那些缺德事,伤天害理,叫人寒了心。”
邵流云、冉红帆、郑碧芳三人回来,惊讶道:“到底抓住了一个贼子。唉呀,怎打得这个样子的,头歪在颈项里,就像要下地狱似的。”黄子芹说:“碧芳呀,你可晓得他是哪一个?”郑碧芳望了望,摇头说:“不晓得。”“他是乌用啊。”郑碧芳惊诧地说:“啊?是乌用,一个正宗的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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