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刚更是理直气壮道:“前段时间,路书记您都在会上强调,要我们营商造良好的环境!要欢迎更多的外地人来我们这里投资兴业!我们可不敢怠慢人家啊!只要人家有手续了,有职工签字,有同意转让的条款,我们就得立即给他办呀。现在,我们国土资源局,就是响应路书记的号召,当天的事情当天办,绝不会拖过第二日!这是我们的工作效率!而之这件事情上,也可以充分看出,我们真正将路北方的指示,落到了实处。”
路北方怎么也没想到,他是想找这两个局的一把手来问事,现在,两人竟像商量好似的,竟还表扬起自己。最重要的,两人还犀利指出,这桩地产的交易,那是手续合法齐全的,而且全部工人,还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更奇怪了?
纵然心里气得直冒火,但见两个部门的一把手,咬定了自己按章办事,没有任何违规行为,路北方也没有办法。
在谈了一些别的事后,路北方只得大手一挥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说实话,总感觉有些异样!但现在,我还不知道哪环节出了问题。我跟你们说,你们若是哪个环节对这桩交易放了水,那就赶紧回去查疏堵漏!实在不行,将发出去的权证收回来!若要是被我查实其中有猫腻,你们就死定了!”
“好!”
“好!”易杰和陈新刚两个一把手嘴里支支吾吾应着走了之后,路北方坐在办公室思虑良久,最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化纤厂的下岗职工,怎么会乖乖的接受每户一到二万元的赔偿方案?按说,依他们以前经常上访的形式来看,是不可能接受这个方案的?
种种疑团,在路北方的心中凝结。
下午时分,手头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路北方站在窗前,望着春日葱笼,夕阳西下,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到化纤厂先进行一轮暗访。
这次,他没有让单位的司机送自己去化纤厂,而是出得政府大院,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西化纤厂这地方。
化纤厂,也是算时代的产物。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企业格外红火,那时候,若是有一名职工在里边上班,便被全县百姓视为金饭碗。
如今,这里自然是一片凄凉。
偌大的厂房依旧在,但厂区,长满萋萋芳草。
路北方化纤厂门口下了车,然后让司机将车停到一角落等着他!这样,他便独自进入老厂区,信步在这破旧残缺的高楼和斑驳的化工管道之间。
走了一阵,路北方才折返,走到红墙黛瓦中的低矮生活区。在这时候,虽然很多职工的子女,早就搬离的原地。但是,依然有几十号老幼病残,留守在这片土房子中,见证岁月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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