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斜坠,整座皇觉寺都笼在了柔软的橘色夕阳中。再过一会儿,天光完全暗下,城门就该关了。
而林巧娘,也该被烧死了。
皱紧眉头计算着时间,萧逸恨不能立刻出发回程。可陆长安却让他和黎平在这儿候着,自己则转回禅房,不知干嘛去了。
这个混蛋——若是耽误正事,他这次绝不再手软!谁来求情都没用!
就在他面无表情的纠结大卸八块好还是千刀万剐好时,长安却拿着几张黄纸,施施然走了回来。
“寺内居然还有这些,也算意外之喜。”她笑眯眯的坐到树下小几旁,身后的小沙弥恭恭敬敬摆上毛笔朱砂等物,之后合十一礼,恋恋不舍的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萧逸皱眉凑过去,只见巴掌大的符纸上粗陋的绘着些彩色线条,看轮廓,好像是……马?
“甲马?”黎平一愣,他每年都按时祭扫,自然识得这个。每每祭祀请神,甲马必不可少,是要与纸钱等物一起烧掉的。
有些地方还用它行添财、增寿之类的旁门,但这只是传闻,他并没有见过。
动作飞快的调配颜料,长安抽空望来一眼:“不错,跟着这样的主子,难得你还有些见识。”
黎平闻此缩缩脖子,果然下一瞬,世子的冷眼就瞥了过来。
踩着主子夸奖他,他就知道,陆姑娘没安好心……
大概是被嘲讽惯了,萧逸也没认真计较。他正待问这是做什么,冷不防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血?”他扬眉:“还是人的血!”
“可不是!”长安没好气的抬抬手,萧逸这才发现她腕上正缠着白布,只是先前衣袖掩着,所以不容易看到。
“老子这回可下血本了,你当赔我百金!”懒洋洋的睨他一眼,她的语气散漫中又带着几分严肃,让人辨不清真假,听得萧逸略怔了怔。
这神棍,说话没个准儿,即便偶施善举,也要让人感到深深的恶意。
低头瞅瞅小几上的半碗血,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有次表妹的指头被树枝划破道小口子,结果整个王府如临大敌,连父王都特地问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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