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政身子骨倒不错,跪了半夜,裴书臣进来的时候,正昏昏欲睡……
跟儿时罚跪祠堂一般,一点定力也没有,半分跪不住。
裴书臣轻叹一声,时序政耳力极好,听见了,却只当做没听见,打着瞌睡。
反正裴书臣会来抱他回去,再不济……从前季昌宁也会,早早等着受罚时间一过,便入门将他抱回。
但这次……
“师父老了,抱不动你了。”裴书臣走近揉了揉时序政的一头白发,“自己起来吧。”
此言一出,时序政心头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时序政撇撇嘴,抱住裴书臣的腿,往他怀里钻。
“您不愿抱我,便说不愿,何苦说这些丧气话。”
时序政分明知道,裴书臣是最疼他的,怎会不愿抱他,这话说出来,分明就是孩子闹脾气一般。
裴书臣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拍其背,戏谑道:“宫中一行,倒将你孩子气养得更甚了。”
“他如何会惯我,刚醒便要赶我走,我便将寝宫拆了,送给他做个纪念。”
时序政理直气壮,一点没把事情的责任放在自己身上。
裴书臣轻笑着,却没有说话,静静听着时序政倾诉。
时序政埋首片刻,又抬起脸,露出丝担忧:“您如何处置永儿?他还小……您…”
“你们像他这般大的年纪时,便已肩扛重任,步入朝堂。”
裴书臣一句话便噎住了时序政,他只得闭口,沉默良久,才问道:“那您要将他送回宫里吗?”
裴书臣抬眸,看向窗外满月,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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