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的季家茅屋里,月宁刚刚一觉睡醒,正端着田桂花用鸡汤新熬的鸡丝粥,一边慢条丝理的吃着,一边听田桂花口沫横飞的说着季家的情况。
季家老汉季洪海是荷花村的外来户,当年逃荒到荷花村时都快饿死了,后来还是姜家老汉可怜他,给了他一碗饭吃,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后来季洪海不知怎么就跟姜老汉的女儿姜荷花看对了眼,姜老汉给姜荷花陪了三间茅屋做嫁妆,这季洪海就在荷花村安了家。
姜荷花给季洪海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季文,二儿子季武,三儿子季雷,可到了小儿子,这名字却成了季石头。
田桂花不无感慨的道,“季霆的名字是石头十二岁出师时,和顺镖局的总镖头给他改的,说是季石头这个名字太小家子气了,行走江湖时说出去不够响亮,震不住人。”
月宁咬着竹勺抬头看了眼田桂花,随口胡猜道,“嫂子,你说季霆是姜荷花亲生的吗?”结合这几天听到的那些信息,季霆还真不像是新生的。
月宁想着就笑道,“我觉的他像是路边捡的,不然他的名字怎么就成季石头了呢?这名字让人一听就知道,他跟上头三个不是亲兄弟,嫂子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田桂花好笑又好气的在月宁的手臂上轻拍了一记,啐道,“季霆是他娘亲生的,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错不了的。”
想了想又道,“不过听说季婶怀着季霆那年,快临盆的时候,她爹娘老子和兄弟去兄弟媳妇的娘家吃酒时出了意外,就在三十里外的苦山坳,一家人想趁黑赶车回家,谁知全摔山沟里了。
季婶听到噩耗后动了胎气,立即就发动了。季霆出生后免不了有那碎嘴的婆娘嚼舌根,说季霆命硬什么的,也不知道季婶是不是也把娘家人的意外怪到了季霆头上了,所以他才会成了季石头。”
田桂花回忆当年,叹着气道:“听我家那口子说,季霆打小就没人管,整天跟村里淘气的男娃子上山打鸟下水摸鱼,得了东西回家就有饭吃,空着手回去就得被季叔季婶收拾。
后来不知怎么就入了姚叔的眼,虽然没正式拜师,不过跟着姚叔也正式学了两年武艺。
季家那时候一家六口人全挤在三间茅屋里,就靠着两亩水田十亩荒地吃饭,日子过的也紧巴巴的。季霆八岁那年镇上开了家和顺镖局,听说招的学徒不但包吃住,一个月还能得三十个大钱,季叔和季婶就把季霆给送去了。
季霆当时是不愿意的,我听我家当家的说,还是姚叔把他给说通了他才乖乖去了的,结果这一去就在镖局呆了十几年。”
月宁恍然道,“难怪许氏会说季霆打小就没养在爹娘身边,跟家里人感情淡薄呢,原来那么小就被送去赚钱了。”她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勺进嘴里咽下,想了想又跟田桂花道,“听季霆的意思,这次分家算是他自己设计的。”
说到这个,田桂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打季霆开始走镖后往家里拿的银子多了,这人哪,一旦开始不劳而获,这心慢慢的也就贪了。
说起来,季家老大娶媳妇的银子还是季霆走镖赚的呢,结果许氏进门之后,跟季文那黑心的就盯上季霆了。季叔季婶本来就对季家老大偏心,娶了许氏之后,被哄的更是把心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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