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站附近就设有一处公共茅厕,冯母将家中的粮食托付给运堂叔家的堂弟照看,然后便牵着冯青青走去了茅房。
这里的旱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冯青青憋着气,被冯母抱进茅房。等出来后,她才大口地喘着粗气。冯母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还怪讲究的。”
冯青青总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一股异味,心里很不舒服。她想到一会儿还要吃早饭,便对冯母说:“娘,我想洗手。”
冯母听了,带着她到旁边的人家借了一点水,让她把双手清洗干净。洗完手后,才又抱着她回去。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冯青青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味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于是,她接过冯母递给她的玉米面馒头,开心地啃了起来。
吃完馒头后,她就着冯母手中的玻璃罐,顿顿顿喝了几口水。这时,她才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人。
这里的人,皮肤黑红,满脸风霜,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劳作、风吹日晒的结果。
现场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年轻人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兴致勃勃地与相识的人闲聊;而年长的那群人,则个个愁眉苦脸,冯青青甚至听到有人在谈论着干旱、灾年等话题,似乎在为未来担忧。
她真想告诉他们:别再猜测了,这几年都是灾年!可惜,她无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八点整,粮站的大门缓缓打开,前方排队的人群开始跟着移动。冯父匆匆回到队伍之中,脸上露出一副忧虑的神情。
冯母见状,关切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冯父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两人挑着担子跟着队伍朝前走,很快就到了中午。粮站的人下班了,要等到下午上班时才能继续收粮。冯母看着怀里的恹恹的女儿,又看了已经空了的玻璃瓶,于是决定去早上借水的那户人家要点水喝。
冯母抱着冯青青走到那户人家门口,轻轻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冯母回答道:“大娘,是我。早上在您这儿借水的。”
大娘还是和早上一样的热心,“是你呀,进来,进来,水缸在那里,你自己灌。”
冯母一脸感激,“谢谢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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