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瞅了眼旁边的姑娘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就顺着老船家的话问了一句:“怎么就完了,怎么就跟河神扯上关系了?”
“落水的两个人,那个我不知道是谁,另外一个却是渭河边的老相识了”老船家脸色忧愁的指着河面那边说道:“他是船工老赵,我都认识他几十年了,当初他妈生他的时候就是在渭河边洗衣服时生下来的,都没来得及去村卫生所,老赵一出生就掉在了河水里,说来也奇怪那么小的婴孩落在水里却什么事都没有,就飘在了水面上,他七八岁的时候跟我们就在河边玩耍,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都不会露头,十二岁就在渭河开始跑船了,一跑就是三十几年,我们这种人一辈子中有大半辈子都是漂在渭河上的,对这条河的熟悉都跟自己的身体差不多了,你想想啊就这样的老赵掉在渭河里,虽然是刮风下雨,但这么快就没影了,正常么?别看风大浪也大,可也不见得能淹死他啊······”
老赵说话的时候,旁边的船工和渔家脸色都不太好看了,有人就说道:“是河神啊,一定是河神动怒了,我们得找个好日子该祭奠一下了,杀猪宰羊祭奠河神”
生活在河边的人大部分都对河水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就像大山脚下的人一样会笃信山神,只要有灾了,九成九会跟河神什么的联系在一起。
到了现代社会笃信归笃信但情形还没那么过分,早几百年前,河边的村镇每年都是要祭一对童男童女给河神的,活生生的两个孩子直接就给沉到河底了。
说来也怪,这时候风雨也减小了,刚刚的狂风大作和瓢泼大雨瞬间就弱了下来,河面也不再翻腾不止了。
老船家突然跪在地上,紧接着他旁边的人也都跪了下来,虔诚的朝着渭河方向叩拜。
王惊蛰皱眉问道:“这边水深么?刚刚淹死的那两个,不得把尸体捞上来么?”
老船家摇头说道:“不捞了,捞也捞不上来,风浪那么大,尸体沉底之后早就被水下的暗流给冲走了,怎么捞啊?”
“天灾人······”王惊蛰刚感慨了一句,忽然有一丝很好闻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然后他就用力的嗅了嗅。
这股香特别好闻,比刚刚吃的那两条渭河鲤鱼还要香。
王惊蛰一转脑袋,就看见那钓鱼女子也来到这边,香味就是从她身上透过来的。
“哦,体香”王惊蛰豁然通透了。
这姑娘来了以后眼神只在王惊蛰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掠了过去,王惊蛰顺着她的眼神望向河面,他忽然发现刚刚两人沉水的地方还在泛着水花,一圈一圈的散了出去。
没过多久,可能是因为阴天的原因,天色很快就黑了,渭河河面也重新恢复了平静变得古井不波的,连流水声都变的弱不可闻起来。
这时候,河边来了不少的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其中以船工老赵家的人最多,一个几十岁的老妇女堆坐在河边嗷嚎大哭,几个年轻的男女抽泣着蹲在河边烧着纸钱,老赵淹死在了河里,家人是最难过的。
王惊蛰一直都没走,就留在岸边等着天黑,他对淹死的这两个人有点好奇,他可是不信什么河神发怒了的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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