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弥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第二天中午了。
柔软的触感自下面传来,她尽力醒神,发现自己光着上半身,趴在云朵一样绵软的被子上。僵持的姿势久了,全身关节都有点僵硬,稍微一动就发酸泛疼。
她翻过身,试图仰卧。
受伤的背部接触到外物,骤然抽动神经,疼痛轰然刺骨,密密麻麻传来,驱散她最后一丝昏沉的困意。
之前的记忆悉数回笼,不朦胧的和朦胧的。
——抽了元帅的薄荷香烟,过敏了,没有缓复剂,泡凉水缓和,之后就没意识了,做了很多梦。
——朦胧之间,有人喊她名字,风风火火说些什么。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放到床上,给她翻面,听不清说了什么;然后就是给她注射缓复剂,扎了好几针,终于注射好了,还擦了药。
谁呢?
记不起来。
不过那个声音和轮廓,像是贺承流的。
温暖舒适的流动空气掠过皮肤,带着轻微的药味,很好闻。怪不得睡得这么沉。
迟弥雪撑着手臂起身,还没用力,肘关节一软,差点没撑住。
肘弯的位置传来酸胀的拉扯感,她垂眸看了一眼,沉默了。
手掌大小的淤青。
淤青范围内遍布八个注射孔。
是注射缓复剂留下的痕迹。
……看这针孔数量,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谋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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