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睨了萧楚一眼,说道:“只是我见今日侯爷没佩刀,不大方便,方才在楼下见着了侯爷的副官,就烦请他跑一趟吧。”
果然,他哪个都不会选。
萧楚暗啧一声。
这是把刀子扔到他手里了。
萧楚此时也只好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说道:“那本侯就承了裴御史的情,令我属下过过瘾了,今日——”
“且慢。”
眼见羞辱不成,梅渡川自然觉得不甘心,抬手打断道:“裴御史不是说过,‘鼠尚有皮,人竟无耻’,这伎子不长记性,做了如此下作之事,裴御史担了监察百官的职,难道竟要包藏此人?”
萧楚捏着眉心,无声地叹了口气。
梅渡川啊梅渡川,不长记性的人是你。
裴钰凝视了梅渡川良久,随后冷笑一声,说:“你好像很喜欢学人说话,是么?”
“我在朝堂上随口说的一句话,原来叫你这么惦记,这么喜欢,你怕不是私下里学了一遍又一遍?”
裴钰双手撑上了桌面,冷目灼灼。
“既然梅公子如此好学,那今日我便破个例,你向我三拜九叩,我收你作徒,如何?”
“少在那妄自揣测!”
梅渡川眉毛倒竖,抬手指着裴钰,咬牙切齿地说道:“周学汝死了,你就别想好过!”
裴钰嗤笑了一声,稍前倾了身子,啐道:“周学汝死了,关你屁事。”
“你!”
裴钰晃了晃扇子,继续说:“一个徽州的商贾,从前被人瞧不上,踩在脚底,现今依着你爹发达了,就最怕别人说你身份低,说你下贱,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坐庙堂,成高官,宫官里谁下台了,谁升官了,你比吏部记得还清楚,比你老子梅首辅记得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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