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暮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原主的父亲越思古在原主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进了局子。
等再出来时,原主都快上小学了。
然而,原主心心念念的父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也没有照片中的那么伟岸。
他是个瘸子。
不过,他虽然身体差残缺,但为人却极其温柔。
越思古回来后,涂北艳便再也没有下过厨房,更没有洗过衣服。
越思古常常说:身残志坚,我可以照顾好你们娘俩。
原主的印象中,越思古经常拄着隔壁爷爷送的拐杖,去街道口开的课后辅导班给那群孩子做饭。
后来,越思古大概是展现了自己的理科天赋,成为了一名课后辅导的老师。
越思古的工作比涂北艳离家近许多,所以,所有的家务几乎都被越思古包揽了。
原主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过得也算幸福,
越思古教育子女也很有一套,街坊邻居对越思古的印象都非常好。
还有一些好心的爷爷奶奶因为越思古的缘故,经常会给原主做些小零食吃,还帮涂北艳照顾原主。
原主那个时候不懂,这么好的父亲,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每次问涂北艳,她都只是含着泪,摇着头道:“社会,吃人啊……”
直到后来原主长大了,才了解到一些事情的原委。
她的父亲原本是化工厂一名小有成就的领导,升迁再望又是英年才俊,不少人想要拉拢他。
可是,越思古脾气太倔,太认死理,身边没几个真心朋友。
后来,公司出事了。
公司的化工材料被人偷偷买卖,中饱私囊。
越思古就是仓库的直接管理人之一,失职不置可否。
但,有人出来指证越思古实为监守自盗。
那么多年前,法律不似如今这般完善,越思古就这样给人定了罪,关了五年。
至于腿是怎么断的……
涂北艳不肯说,原主索性也不再问。
涂斐见越南暮沉默,轻轻笑了一声,主动打破了房内悲伤的气氛:“所以,看到你,我总是能想到她。”
“她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为人妻母。”
“而你,却还能有追梦的自由。”
“自从我知道你是孤儿后,便总想为你做点什么,比如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这样,我总觉得我弥补了那位故人……”
涂斐的话说得极其感人。
可越南暮也不是傻子,她敏锐地发现了涂斐另一层目的:他要找涂北艳。
越南暮眸光微沉,如果,妈真的是因为王婆婆不同意她和爸在一起,而离家出走二十三年。
那,这样的惩罚已经够狠了……
妈也该考虑一下见见家人们……
王婆婆也六十多岁了,在大周六十多岁已是极高龄了,还有几个年头好活,当真不好说。
越南暮叹了一口气,自己不能替涂北艳做决定啊……
也许,另有隐情呢?
越南暮暗暗下了决心,决定有时间找涂北艳聊聊这件事。
房间,在涂斐话音落地时,又恢复了寂静。
全程,越南暮没说一句话。
涂斐有些忐忑地看向越南暮:“是不是,我哪句话不恰当,伤到你了?”
涂斐知道,一些从小是孤儿的孩子,内心往往很敏感。
他立刻回忆了起来,自己有没有哪句话说得不恰当。
越南暮桃花眸噙上了微笑,她摇摇头:“没有,只是在认真地听斐导师说话而已。”
涂斐微微松了一口气,试探道:“你还记得,你是在那个孤儿院长大的吗?”
“说不定,可以找到当年送你去孤儿院的人,从而找到你的父母。”
越南暮一瞬间傻了,孤儿院?
我怎么会知道,呜呜呜!
我之前是骗你的呀……
果然,人不能说谎。
必要时刻,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
越南暮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家里人都死了。”
……
嗯……
放在大周战乱的话,确实有可能一家都死了……
呜呜呜!
为什么骗斐导师,自己好有罪恶感啊!
听到越南暮回答的涂斐双眸一愣:都……死了……!
涂斐张了张嘴,还想继续问些什么,房门便被敲响了:“涂总,碘伏和红药水找到了,现在送进去吗?”
涂斐理了理头发,恢复了满脸的和煦:“进!”
越南暮不由地感叹:啧啧……
这就是成年人啊。
即使心里有伤,也必须带伤奔赴生活的战场。
展现在别人眼中的永远是你的铠甲,而不能是你的伤疤。
多有钱,都一样。
涂斐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留越南暮和工作人员二人,让工作人员帮越南暮处理伤口。
涂斐有些失魂落魄。
之前,他有多希望越南暮是涂北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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