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忽然停住，拉车的青牛仰着头望向雨幕、踌躇不前。

感受到不再摇晃，车厢中，一双丹凤眼缓缓睁开。

汲黯低下头，就见平素，被他平置于膝盖上的长剑、如同活过来一样颤鸣不休，并且“锵”的一声，越出剑鞘数寸。

汲黯道：“我曾带这把剑出征乌斯藏，杀了不少诡异，也屠了不少人奸。此剑很是灵验，每次出鞘、定有不寻常之事。”

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解释。

说话间右手并做剑指，点在剑柄上，长剑得到安抚，立即不再颤动。

汲黯神念扫向外面，只“见”拉车的青衣侍童，正在焦急的挥舞手中的鞭子。

可是不管挥舞几次，空气抽得噼啪作响，大青牛疼的哞哞直叫、双目通红，却不肯向前再迈动半步。

“这大笨牛！”

“童儿，你就是抽死它，它也不会动的。”

汲黯温声说道，阻止了童子的行为。青牛是他豢养的一头灵兽，对于诡异相当的敏感。

在这个诡异爆发，战火连天的时代，这样的灵兽，能够帮助他们避开绝大多数的危险。

童子只得悻悻收回手。

收剑入鞘，汲黯抓着剑，用剑鞘尖端挑开正前方的布帘。

童子只是个八九岁的孩童，连炼气都不是，可怜巴巴的扭头看来。

但很快的，他发现先生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汲黯的目光扫向天空，先是凝重了一瞬，不过紧接着就变得古井不波。

因为很快在大雨中，一道黑影，如同鹞鹰一样、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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