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忐忑地坐下,双手不安地合拢。
院长叮嘱她,要斟酌情况,将实情告知面前的这个军人。
她看着院长紧皱的眉心,和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由想到那次对方提醒她的话。
从那天以后,她经常不能直视院长,并不是质疑对方,而是她总觉得对不住阳阳。她们这样隐瞒阳阳的问题,真的对阳阳好吗?
“阳阳还好吗?”她主动开口。
秦游点点头,讲了这两天的几件趣事。他有意拉近距离,没想到对面的这位年轻教师似乎真的很关心小鬼,听得十分投入,边听边笑。
宋知夏狠狠松了口气,她这两天坐立难安,又没有理由上门探视。现在得知孩子在临时监护人那里过得很自在,她看着秦游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感激。
“那就好,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我很担心他的状态。”她下定决心,将自己曾造访楚旭阳脑域的事情告诉了秦游。
两人都是向导,秦游皱眉打断她:“您应当知道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脑域还很脆弱。”昨天他安抚楚旭阳的时候,也不曾接近小孩的脑域。
宋知夏本人是极为耐心温和的性格,她面对秦游的质问没有生气或者退缩。
她认真地解释:“我有专业的精神疏导师资格,同时也是他的老师,秦中尉——我和您一样关心爱护阳阳。
从半年前来到儿童之家,院长就和我说过他的情况。我每周都会对阳阳进行一对一的面诊,从来没想过进入他的脑域。”
直到那一天。
“阳阳很固执,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他有很深的焦虑症状。”
宋知夏回忆,“我给他疏导了几次,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紧绷。哪怕已经很信任我了,在他的心里,依然在自己周围划了一道线,我没有一次能跨过去。”
“只有那一次,他哭着跟我说,他害怕自己的精神体会变成怪物……”
秦游问:“所以你才进行了造访?”
宋知夏点头:“我在对他进行了半年的面诊后,其实已经感觉到,他的问题无法靠简单的谈话疏导解决,症结还在他的精神领域中。所以我想趁着他心理防线脆弱的时候,让他允许我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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