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被消息吵醒了。

“喂？”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勉强地从床上支棱起身，“哪位？”

“克莱因，简·杨·克莱因。”

“哪位？”

“你那个从来只点柠檬水的好姬友。”克莱因语气有些无奈，“你还没起床？我晚班都要开始上了，你还没起床？”

“噢，克莱因啊……”卡罗尔抓抓毛，下床，开始穿衣服，“怎么说，八点睡，十八起。”

“是，撒旦夸你好身体，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克莱因把话转入正题，“你之前是不是跟我算过一笔……那叫什么？时间经济学的账。”

“唔，就叫人生经济学，时间经济学是个专有名词。”

“都行啦，你再给我讲一遍呗。”

卡罗尔开始洗头，“这样，假设你会活八十年，那么，去掉最初年少无知的十年和最后年老体衰的十年……”

“我活了六十年。”

“对，但你听我说完，如果这六十年里，你在学生时代，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出门、早餐、上课、午餐、上课、晚餐、晚自习、回家睡觉；你的工作时代，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出门、早餐、上班、午餐、上班、晚餐、上夜班、回家睡觉，当然，我们都知道大部分人没空一天三餐，总之你人生的实际长度只有两天，只不过你把这两天分别过了3650遍和18250遍。”卡罗尔翻找着自己的毛巾，“这是第一段计算式。”

“明白，你继续。”

“好嘞，欸，等会，我把我头梳又放哪去了……啊，这呢！”卡罗尔剃掉头梳上的毛和屑，洗了洗，“根据这个计算式，假设你每年有那么一天选择抛下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么你的人生就是过了62天，相当于……”

“两个月？”

“我想说一个暑假来着，不过也行，毕竟你现在没暑假。”卡罗尔扎好头发，“同理，如果有一个哥们选择抛下一切成为朋克、浪人、佣兵、网络盗贼一年。尽管大概率在一年后他就有可能遭受公司和同行的联合绞杀，但他每天都是真真切切的为自己而活，那么他就是活了一年时间。”

“但是他最后死球了。”

“那也是活过了真实的一年时间，然后吧……上次没说，这次有空，我跟你讲点不切实际的，如果你能成为传奇。”卡罗尔表情平静，穿好工作服，准备出门，“也许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之后，你这辈子就算是到头了。公司们会想着法儿来抹杀你，但所有人都会记得你，你明白这意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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