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言晏再次醒来后的情绪明显要稳定许多,除去问了一句樊天逸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宋秘书来的时候,女人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整个人安静得可怕,仿佛昨夜的那些吵闹激动都只是一场错觉。
「小姐……」他嗓音有些哽咽的站在床尾,思绪百转千回后却只低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女人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宋秘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关珩给他下了药,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到了噩耗。
他大概这辈子没有这么后悔过,如果昨天他能早点发现关珩的异样,如果他没有喝下那杯水,如果他能一直那样守着她……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黑框的眼镜也挡不住男人此时懊悔憔悴的神色,除了言晏,他大概是这么多年陪在关珩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两人之间的信任和感情早已超越了上下属这份关系。
宋秘书向来是个沉默稳重的男人,但此时那模样一时竟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好半天才道,「小姐你放心,不管樊天逸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也一定把关总给您带回来!」
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都成了徒劳,不管怎么样关珩出事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完也不等有人开口,转身便拨出电话匆匆离开了。
从始至终言晏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在场的人一眼,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聂南深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言晏……」
刚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她这样安静的模样,他倒宁可她又哭又闹,而不是这样沉默得令人心慌。
安苏看着心疼,也上前来安慰道,「言晏,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伤心也于事无补,我们当务之急应该先找到樊天逸,这样才能知道关姨到底被他带到哪里去了不是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有没有用,好半晌,女人才终于开口了,那声音有些哑,却只有淡淡的几个字,「我要见詹聿。」
安苏微微怔了怔,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侧脸,除了脸色比较憔悴外和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她打电话给詹聿的时候,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到十分钟便出现在了病房内。
几乎不等言晏开口,詹聿就已经猜到了她会问什么,「我们调了监控,发现关总是昨天中午独自到的城郊,因为爆破手续临时出现了改变,原本下个月进行的改成了昨天,」他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顿了顿才道,「至于到底属不属于意外,还需要后面调查。」
女人表情没什么变化,盯着窗外淡淡的开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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