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个玉米饼都有成人巴掌大。
因为吃多了烤红薯,还在吭哧吭哧造第一个的令月沉默了。
手腕上的君君馋得不行,忍不住晃了晃,声音传进令月耳朵里:“好香好香!”
令月一怔,立刻反应过来,玉米饼子挡住它:“君君,别出声。”
君君:“……只有我们能听到,月月,好香啊,我想吃。”
令月一怔,并没发觉,旁边吃饭的白泽,仿佛不介意地瞥了眼。
令月还在偷渡食物,香喷喷的榛蘑,来一块,鸡肉,来一块,还能听见君君的吃饭时的夸赞。
忽然,乔爸爸笑了起来:“诶呦,小伙子你这够厉害啊,这是第三个了吧,怎么样,我二十年的老手艺,不错吧?”
令月吓了一跳,就在她以为白泽会沉默到底的时候,白泽笑了声:“很好吃。饼香又松软,鸡肉脱骨软烂,蘑菇的味道都吃进去了。”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食客对自己厨艺的夸赞。
乔爸爸哈哈大笑:“那你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说着,他忽然提到自己傻闺女:“乔乔你看看你,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二十多岁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看看人家小令,男朋友多俊啊。”
突然被cue的令月:“!!!”
我什么有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她忽然转过弯儿来,瞥向一侧的白泽,大胆的念头瞬间蹦出来,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
白泽?
令月摇头:“不是不是,他只是我朋友,不是男朋友。”
乔爸爸:啊这……这不尴尬了不是。
他一巴掌拍上自个儿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还要忍着,脸都憋红了,打哈哈道:“哈哈哈,说起来,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是厨师。本来,我是要子承父业,当猎人的,后来竟然当了厨师,也真是天意啊。”
令月惊讶地看着他,预想中的老人讲故事,肯定很有趣。
实际上,乔乔出声拆台:“月月,你们可别听我爸瞎说,他跟我说过,爷爷嫌弃他没有天赋,连个枪都打不准,所以才让他学厨师的。”
“嘿,你瞎说什么呢!”
乔乔下意识缩了缩脑袋,看着他爸,令月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下了饭桌,乔乔她爸还拿来一张照片,献宝似得,有些得意。
黑白照片上,国字脸的年轻男人握着□□,旁边是和他眉眼相似的男人,俩人前面是一个小孩子,照片连半个巴掌都没有,所以看起来,有点儿挤。
他们都戴着毛绒绒的大帽子,小孩子表情实话实说,有点儿滑稽,仔细看,还能看出来他眼圈的痕迹,像是刚哭过有咧嘴大笑。
这还是令月第一次看到现实版又哭又笑。
乔爸爸:“这是我爹,这是我大伯,这个最小的——是我。”
他说着语气停顿一瞬,故意略过表情,告诉令月:“再往前几十年,我老爹可是这里有名的神枪手,十里八村就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号,我大伯稍逊一筹……”
吧嗒吧嗒夸了起来。
令月听得入迷,但是更好奇那表情咋回事儿,还是乔乔,专业拆台二十年,笑嘻嘻地偷偷告诉令月:“你是不是也可奇怪,我爸为啥又哭又笑地?”
令月沉默一瞬,点点头。
“因为他想拍照,当年那时候拍照多花钱啊,听我大伯说,我爷爷不肯,我爸就哭,缠到我爷爷同意,才有了这一张照片,我大伯还是加塞呢,人家说两个人,我爷爷非要拉着大伯一起拍。”
这也是照片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挤,合着原来是双人照,硬是挤成了三人照。
“乔乔,你胡说什么,这叫精打细算!”
乔乔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哦哦哦。”
一听就是敷衍的假话,气得老父亲想脱棉鞋,想了想,还是放下来了,零下十几度几十度的气温,不值当。
他这人说到兴起,喊着妻子:“老婆,给我把小酒端出来呗,今儿高兴,高低给我整上两口。”
“爸!”乔乔闻言也瞪他,“早上喝什么酒,不是说一会儿去走亲戚吗?路上一头栽进雪窝子,我妈可拉不动你这二百多斤。”
里屋的乔妈连应都没应,显然也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德行。
乔爸爸:“瞎,你看看你说的,把我比成猪啦?”
乔乔:“您还挺有自知之明哈。”
令月实在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忽然想起一件事,轻咳一声:“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剩下的父女俩面面相觑。
沉默的白泽忽然站了起来:“我也去。”
令月甚至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抢先一步拉过皮箱,看着他的大个子,令月收回视线。
昨天收拾之后,现在的皮箱里只剩下她带的礼物,如果不是忽然提起酒这个话题,说不定她晚上才能想起来。
令月带的礼不多,京市特产食物,三个荷包样式的平安符,还有好几瓶令月酒厂里的果酒,尤其乔乔,看到漂亮的瓶身,眼睛蹭地一下亮起小星星:“好可爱!”
她摸着瓶身,点了点小猫猫,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比我在网上看见的可爱多了!”
倒是乔爸爸,一眼看见上面的字:“酒?”
“这得多破费,多破费啊!”他边说,边宝贝似得把东西搂进怀里,看得乔乔忍不住捂脸,比她还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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