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趴在地上呜呜呜地哭着,小男孩看祖父哭了,也跟着跪下磕头。
孟知嬅把小男孩拉起来,宽慰他们道:“阿福,你放心,你要是以后没饭吃,就到上京丞相孟府,在朱雀大街南边,你去一问便知,你到门口,就说是大姑娘叫你过来,他们就知道了。”
她说着,又对春樱说道:“回去就去门房嘱咐我的话。”
春樱笑道:“大姑娘放心,我们孟府的规矩是,有人饿肚子上门,断断不会让人再饿肚子离开的,回去我就去门房嘱咐大姑娘的话。”
阿福的哭声渐渐停了,他擦了擦眼泪,说道:“南疆那边到处是饥荒,我家在云州,前年开始,天就大旱,庄稼没有收成,人们没饭吃,卖儿卖女,买点吃的。后来大家实在没东西买了,饿死了很多人,老奴一家七口,就剩我们两个。活着的想跑出来逃荒,可官府说我们是暴民,会生乱,不许我们逃荒,老奴和小孙儿逃了几次才逃了出来,一路乞讨到这里,庄主见老奴可怜,叫老奴在这里喂马,给我们一口饭吃。”
“官府没有赈灾粮发派下去吗?”孟知嬅皱眉问道。
阿福摇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只有沈大善人久不久会来施粥。”
“沈大善人是谁?”孟知嬅问道。
“他叫沈明川,听说家里是做生意的。”阿福答道。
南疆居然连年饥荒,朝廷没有赈灾粮发下去,只有一个商人施粥行善。
祖父和父兄连日忙着南疆之事,却一直不顺遂,究竟是为什么?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孟知嬅的脑中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沈月清看着女儿眉头微蹙,以为她是肩膀疼的缘故,忍不住埋怨道:“你瞧你,好端端地非要跟岐山王置什么气,他脾气古怪,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这不,你白白受了伤。”
“阿娘,长姐都受伤了,您就不要再数落她了。”孟知姮细声细气地说道。
“是阿,阿娘,我都受伤了,您就不要再数落我了。”孟知嬅学着妹妹的话音。
两个女儿,两双滴溜溜的墨玉眼眸眨巴眨巴地望着她,沈月清的心软了下来,搂着着她们道:“好了,阿娘不说了。”
第二天,杜梅若来到濯音院,拿出一个小圆盒子,笑道:“知嬅姐姐,这是八皇叔让我父亲拿回来,叫我说过来给你的,说是磕到碰到的,抹一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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