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他有办法,也许有回音,看样子,要了解大哥刘扬背后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要难,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于他能够早日好转,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给我们。如果不能,那只能是由我们养他一辈子,对于他来说,也许倒不是一件坏事。
很少有人能有忘掉一切的机会,而幸运的忘掉的人,却又不顾一切地想记起来,这种轮回简直是一个任性的悖论。私底下说起来,我倒真不怕他永远记不起来,反而怕他记起了什么,却又不清楚。
王杉被送到医院,他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我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其实受伤并不重,很快就康复了。
西北那边现在一片混乱,王杉告诉我,之前老伙计还在的时候,二爷就算不在,那边的局面也好控制,但是现在不行了,树倒猢狲散,到处是风言风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在二叔的产业被那个独臂地龙那老家伙斗得缩了不少,否则还要难处理,他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行,那也只能拆伙,他这些年攒的钱早已经不愁吃不愁穿,现在也许是该退休的时候。
我告诉他让她快点找个人成个家,二叔的产业也就别操心了,二叔年纪也大了,她又无儿无女,这事迟早会发生,积垢已久,靠我们是没法力挽狂澜的。
王杉没什么反应,二叔生死未卜,我想他永远也不会安心,可能还会一直的找下去,我只有祝他好运。
胖子分手的时候回了北京,他是最没感觉的人,回去照常开张做生意,按照王杉的说法,这人的城府非但不浅,而且还很深,不过我是实在看不出来他深在哪里。胖子临走说了一句套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的挺有感觉,若不是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又出生入死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套话里的意思有多么婉转凄凉。
扎西在水柳坡就和我们道别了,如果不是他,我们肯定走不出那一望无际的荒漠,所以当时我们想筹点钱给他,扎西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业,能把我们活生生地带出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他不能再要我们的钱,后来我把我的手表送给了他,留个纪念。
林雪死了,霍邱文的公司我暂时没了联系,发了几个E-mail给熟人,都被退了信,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要继续下去。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失败,那老鬼也应该死心了,如果还执着下去,那也只能自求多福。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人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那时我刚回到兰州,继续过我的生活,一直守着二叔留下来的哪点产业。
这期间我回来了一趟老家,和父亲说了一些这一年来的各种事情,父亲没有觉得惊讶。显然,很多事情父亲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在的那艘船也没有在下水,老李靠着船上挣下的钱开了一个古玩店,再西北开古玩店本来就不怎么挣钱,不过老李说他喜欢安静的生活。
我没有去看他,只是在电话上聊过几次,一直以来都是老李在帮我,一年多来老李帮我无数次解惑,我一直都相信,老李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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