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发丝,唇边勾出一抹不屑:“我不是给祖母画了一幅千手观音吗,她看见了当场就画了一幅,而且还用祖母的模样画的,说什么觉得千手观音和祖母一样,面容慈祥,甜言蜜语把祖母哄得可开心了!”真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
凤曦说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火来,平日都是她最得祖母宠爱,她乖巧懂事,大方知礼,进退有度,是将军府众星拱月的嫡出大小姐,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唯一不顺就是讨厌凤无月那张脸。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只要有凤无月在,就能吸引本该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这件事,让她从小就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凤无月不在府中她也逐渐淡忘,但是当她一看到凤无月,以往的种种就又浮现在眼前,如鲠在喉。
她记得有一次二表哥来家中做客,见到凤无月放的风筝落到了树上,就主动爬树去给她捡风筝,最后还差点掉下来,母亲因此要责罚凤无月,二表哥还一心维护,说是他自愿的,母亲无法,最后只能算了。
从那之后,二表哥每次来府中,都要去找凤无月,她心里别提有多恨凤无月了,要不是有那么一张脸,她堂堂二表哥一个嫡子,哪能屈尊降贵去接触一个小小庶女?更气人的是,二表哥还开玩笑说要是凤无月那张脸长在她身上就完美了!这是她最记恨和忌讳的事情,让她如何能忍!
这些年他们都长大了懂事了,二表哥也很少再来府中,但是只要来了,就会旁敲侧击打听凤无月的消息,简直让她忍无可忍,后来就再也不想看见二表哥了,每次他来府中,她就要想办法避开。
以往的凤无月的确是不敢和她多说话,但是现在,她竟然敢给自己扣高帽让自己今儿吃了个闷亏,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本来她是想冷眼旁观凤樱雪和她狗咬狗最后再以长姐的身份出来处理的,谁知道自己却被拉出来替凤无月不情不愿的做了见证,凤樱雪倒是如愿被罚了,凤无月却什么事都没有,还落了个善良大度的好名声!
大夫人见她面色不善,失了平时的风度,不由得蹙眉:“曦儿,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是将军府大小姐,你爹是正一品镇国将军,你要什么没有?她一个小小的庶女,空有美貌又有何用?只要我不给她打点准备,她就算容貌比你好又如何?你看看白姨娘,再看看娘就知道了。”
“自古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她那样的将来还不是和她姨娘一样,只是个玩物?你要是和她计较,那不是没的自降身份?男人的妾室一个比一个美貌,但是那些东西都是虚的,韶华易逝,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只有手中的权利才是真的。”
“你看看你爹,白姨娘再美貌又如何,这些年还不是留在那里等着人老珠黄?一个女子,美貌虽然是个利器,但是没有娘家支撑也就新鲜那么几年,只有身后庞大的家族后台才能给你永久至高无上的权利!”
大夫人心里有些不快,这女儿哪都好,就是还太沉不住气,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才十六岁,又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些年她也是看不过白姨娘那张脸,经常回娘家哭诉,这些话,都是母亲说给她的,如今又说给自己女儿听。
早些年她还听不太进去,但是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她也逐渐的明白了母亲的苦心,也不再和姨娘们去争风吃醋,丈夫反而觉着她大度,给足了她该有的尊重。
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要抓住他,他就越是想要挣脱,你给了他自由,他反而会心里觉着有愧对你更好,更别说,她女儿将来要走的路,可不是寻常路,就要更加能忍才行。
凤曦轻咬下唇,有些恨意难平:“女儿知道娘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不想看见她那张脸!”
大夫人见她不听教导,不由得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接回来的目的,且让她觉得逍遥一段时间吧,你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持好你的完美形象,我和你爹可是把你当未来的皇后从小培养的,你可不要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庶女失了礼仪因小失大,如今陛下还没定太子,你就耐心等着,不然,以我们家的条件,早就被媒婆踏破门槛了,哪还能留你到现在。”
大夫人和将军心中自有打算,自家女儿将来是要做国母的,而且,凤曦早就已经及笄,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她也担心女儿年岁见长,但是将军说了,陛下最近身子不太好了,今年应该能定下太子人选,御史台们如今天天都在说立储的事,皇帝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堂堂正一品的镇国将军,唯一的嫡女还能因为年纪没人要?不管谁做了太子,只怕是第一时间就会来讨好,所以他们夫妻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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