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时分,喜萤馆内,时刻注意自己仪态的长滨夕萤慌了神,发髻都散了。
这都一夜了,有谁见到凉子在哪?
凉子不是在衣帽间吗?
不在,我找遍了都找不到。
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眼角噙着岁月的痕迹,艺伎姐姐焦急的祈祷,千万不要被外面讨债的人碰到。
外面的债主明知喜萤馆的资产稀少,却仍不依不饶,她们已经被逼近绝境。这些债主如果要捉凉子去抵债,那凉子的艺伎道路就彻底毁了。
长滨夕萤用丝巾捂着脸兀自流泪。
永山凉子作为喜萤馆唯一的雏鸟,这些没有婚育的艺伎们把她当做女儿一般对待,自然珍视的紧。
这些年借的贷慢慢还还是可以在十年之内还清,但架不住债主们突然集中要账,喜萤馆本就拮据,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隔壁的吉野茶屋替喜萤馆垫付了一部分钱,但是在十几年来欠下的积累面前杯水车薪。
其实咬一咬牙也不是不能替她们还了。
问题在于现在不仅是艺伎馆,就连吉野茶屋这样的京都老店生意都维持的颇为艰难,还是靠着小早川百合这样的忠实客人,得以在逐渐倒闭的潮流下幸存。
给予能力范围内的最大帮助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哭无法解决问题,但喜萤馆都是些女子,没有主心骨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慌乱。
我出去找花田先生他们问个清楚!
长滨夕萤擦净眼泪,顶着一双略微红肿的眼睛,穿过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院落。
推开冰凉的大门,门口的青石路上停着几辆车,台阶到处都是斑驳的脚印。
因为天气较冷的缘故,讨债的人都坐在车里吹暖风,因为温度差,车窗玻璃蒙了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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