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药王孙乙住处的人总共不超五人。
毕竟孙乙早已不问世事,专心研究天下药草的玄妙,能得其赏识交心之人少之又少。否则以他一手起死人而生白骨的医术,俗世杂事岂不天天缠着他不放?
生老病死,无人能摆脱,但极少人能看破。
乾阳道长便是道行极高、心性浅淡能看破生死之人。生老病死人皆有之,不如潜心修行听由命之。
故而被孙乙赏识,结为知己。
“哦?有什么俗事能让老友上门求教?”孙乙上前引领乾阳道长入屋说话。
他唇红齿白,若非一头白发谁看都只会以为弱冠之年,乾阳道长细看之下深觉几年未见孙乙好似又年轻了几岁,着实神人也。
随着孙乙入屋,乾阳道长羞愧难齿,若非此事涉及上清观的名声,他是不好意思来请此般神人相助。孙乙避世修行,不就正是为了摆脱俗世,自己偏连累孙乙入俗生烦,于情于理都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
乾阳还是腆着脸把洪七找来一事简单诉说明,好在孙乙听得还算滋滋有味,没有露出厌烦的神情,否则乾阳怕是说不下去。
“行,你拿来让我瞧瞧。”孙乙撸起手袖伸手过来,露出的五指白皙如瓷。
乾阳将一个小瓶子递上,孙乙打开瓶盖,离着鼻尖一尺之远拂过,立马就盖上盖子。
还没等乾阳解说,孙乙已道“没错,是年轻女子的血……可惜可惜,死前已有孕迹,恐怕刚怀上不久……”
乾阳惊得睁大了眼睛,只凭这死去多时取来的血,孙乙竟然可以只凭鼻子闻出死者年龄性别和孕否?!
“蛭血、断足草……”孙乙又幽幽说了两个正常血中不该有的成分。
毕竟孙乙都已经能闻血辨人了,只凭闻的能闻出血中成分已不必过于惊讶。
水蛭血是用来防止死血凝固的,断足草则是残留在血中需要孙乙帮忙查证的东西。
这已经是孙乙上百年专精的专业领域问题,都不必乾阳多说什么,自个分析起来“断足草毒性中下,有麻痹功效,若多加研究应可制出迷幻药或散一类的功效,再加以引申,也可能弄出散功散的药效。你说那女子死前有强烈挣扎过的痕迹?”
不愧是药王,只是简单判断,已比他们多出一个可以制成“散功散”的方向。这话只要从药王嘴里说出来,肯定就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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