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雪停风住,金乌高挂,二人不顾疲累,强运真气赶路。此时二人已然筋疲力竭,全靠一口真气支撑。
皇甫柳豁出性命,心知只要办成此事,门中必有重奖, 对他日后夺嫡上位大有好处,因此拼了性命去做。禾山雁早就死心塌地追随皇甫柳,自知其中要害,亦是咬牙支撑。
二人正苦苦跋涉的当口,只听大水翻浪之音,一汪长河望空而来,两条水色丝绦垂落,将二人卷了上去。皇甫柳一惊,正欲反击,只见吕秋阁与孙漠两个分立于一位气度轩昂的中年人身边。
吕秋阁喝道:“皇甫柳,还不速速拜见本门乔长老!”皇甫柳大喜,跪倒在地,叫道:“弟子皇甫柳拜见乔长劳!”禾山雁自也跟着跪拜不已。
乔浪淡淡说道:“起来罢,你们两个不畏艰辛,往门中送信,其志可嘉,我自会上禀掌教至尊,少不了奖赏!”二人俱都大喜过望,连忙称谢。
大河滔滔,不过大半日功夫,五峰山已然在望,乔浪道:“外门的回外门,内门的归内门,静候门中法旨罢!”将手一指, 戚泽、禾山雁、田弘光、孙漠等人坠落云端,双足落地, 已是好端端回到天秀湖畔。
乔浪则载着其余众人飞入五峰山上不见。
孙漠伤势缠绵, 急欲调息静养,吩咐了几句便即离开。
禾山雁叹道:“数位同门齐去,只有我三人归来,真是可叹!”田弘光笑道:“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邀天之幸。两位,今夜何不与我大醉一场?”
戚泽摇头道:“不必了,田兄、禾兄,告辞!”手托古灯檠而去。戚泽一走,田弘光与禾山雁两个便是相看两厌,互相淡淡道别,亦是分道扬镳。
戚泽回至自家居所,将修行玉牌高挂,在床上结跏趺坐,这才开始仔细打量那古灯檠。一路之上,古灯檠从未间断吸摄他体内佛门真气,几乎将他吸的欲仙欲死,只好拼命将玄音真气转化为小无相禅功真气, 才勉强没被变成人干。
古灯檠之上烙印了一部佛门经咒, 任凭戚泽看的双眼发干,也辨别不出其中文字,更莫提参悟其中奥妙。此宝神妙之极,能将玉尸镇压的毫无脾气,戚泽只觉其妙用绝不仅此,佛灯佛火于佛门象征意义极重,此宝既与他有缘,自要好生参详。
回归山门,不必忌讳,戚泽以金刚禅唱神通小声诵读《金刚经》,随着经文出口,形成独特韵律悸动,幽奥深远。古灯檠金色灯焰果然又自微微摇曳,受用起来。
戚泽眼光落在金焰之下灯盏浅盘之上,见其上似乎蒙了一层淡淡薄薄的金芒,若不仔细观察,绝难发现,整座佛灯似比在冰尸洞中时要新了许多。
半日之后,戚泽住了念诵,古灯檠摇晃了一阵,似乎颇是不满,但终于止住了对他真气之索取。戚泽长吁一口气,忙坐禅入定,恢复真气。
虽未证三禅功果,到底已触摸到那一层境界,佛门真气修炼起来,运转要比先前足足快上三成,脑宫中两道神通佛光激荡,佛门真气流出脑宫,充溢周身。
戚泽入定之时,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圆融通透,身内亦是光明遍满,佛光处处,唯有五脏之中有五音响动,尤以脾脏土行剑音为盛,与佛光格格不入。
过得两日功夫,终于将一身佛门真气补充圆满,戚泽这才出定,好在古灯檠这次不曾再吸摄元气,微松一口气,灯上光焰似乎明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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