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郎愣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克己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克己,克俭,如果记忆模糊的话,很可能记错了,他其实是叫克俭。”
崔克己,也就是杨克俭,吃惊的是,原来证明他自己是谁的,不是凭他的记忆,仅仅只是凭他背后的刺青?
刺青并不特别,有些镖局的人,为了彰显自己威风,会在脖子上,臂膀上刺上特殊的记号。
“娘娘,您为什么知道我是杨克俭?不是别的杨家孩子?”他忍不住问道。
杨皇后忍下眼泪:“你们这些孩子们不知道,杨家的儿郎们都是要上战场的,为了怕你们战死沙场以后,在断肢残腿中找不到你们的全尸,才会在你们背上刺上特殊的记号。”
“这记号,不是老虎,是老虎上的暗号。”
何妙菱讶然,原来皇后娘娘刚才不只是看猛虎,是看图案里头的特殊暗号。
“这些暗号,只有杨家当家的人才知道。”
杨皇后说罢,再一次喜极而泣:“老天爷是长眼的,他还是给我们杨家留下一条生路啊。”
“大哥。”杨玉华也想起来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杨克俭的时候,她就对他有好感,觉得有眼缘,原来,这是因为他是她的亲哥哥,在他身上,她看到了自己英武不凡的父亲的影子。
杨克俭也跟着红了眼圈。
这算是一家团聚了。
在杨克俭的回忆中,是有船舱起火,舱门却紧闭,从外头打不开的记忆,他看着大火烧到他们身上,却连船舱的窗户都是封死的。
到最后,是他拿船舱的椅子砸破窗户才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那时候,船已经沉默大半。
“你那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周靖淳忍不住问道。
杨克俭想了想,拿出一样东西:“这块玉佩,一直都在我身上。”
崔玉郎也看了一眼:“我以为是证明他身份的信物,他行了以后,我就还给了他。”
“母后,你认识吗?”周靖淳问。
杨皇后拿起那块玉佩,看了又看,她想起了什么,眼中迸射出火花来:“我认识。”
“大哥,那你怎么不拿玉佩来认亲呢。”杨玉华的印象里,大户人家都是给自家孩子买一些独一无二的东西,刻上名字,才证明身份的。
还有令牌,都是这样做的。
杨克俭却摇了头:“我觉得它不是,而且,这玉佩上什么都没有,我见了它,也不觉得亲切,反而厌恶,可又不想扔掉,怕它万一是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杨皇后此时已经冷笑起来:“不,这不是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这是能证明有些人身份的东西。”
何妙菱都愣了。
杨皇后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说了一句话:“这是十三年前,皇上赏赐给胡贵妃的一块美玉,胡贵妃曾跟我炫耀过,后来将这块美玉,做成了这样的玉佩,赏赐给了她的大哥,如今的工部侍郎胡铁峰。”
周靖淳瞳孔猛缩,目光瞬间落在这块玉佩上,玉佩只是简单的平安玉扣,呈现出墨青色,玲珑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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