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几个小时要熬,他看了一阵,就着热乎乎的茶,啃完了馒头,便回了所在的车厢。
这会儿能乘坐列车来往各大城市的,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来是火车票很贵,从燕京到红山的过路车票,卧铺得要33块,硬座都已经11了,这价格普通老百姓能过一个月日子,再对火车好奇,可谁没事会往外跑花这钱呢。
二来是,出来过去都要单位街道开介绍信的,要说明去哪里干什么找什么人什么目的,程序上又复杂了一道。
当然,排除急事需要出门的。
所以车厢里,并没有多少没素质的人,大家伙都很朴实,很热心,一张张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脸。
有时候遇到健谈的,火车上能唠一路,整个车厢的气氛都很好。
有遇到晕火车的,不舒服的,大伙儿也热心的帮忙喊列车员,都是真心实意见不得别人受苦的。
至于说车厢里脚臭味、鞋拔子味、汗臭味、口臭味、酸菜味儿……其实这会儿哪有这些,大家伙出门还是很注意的。
一排硬座五个座儿,由走廊分开,李向南的座位在靠窗的地儿,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耳边人们的唠嗑,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身边都是朴素是真心的时候,人们的心情必然都是愉悦的。
在这种心情的影响下,李向南也礼貌的回应着周围人的攀谈。
小伙子是从哪儿上车的我刚睡了一会儿,才发现你来了!
隔壁的老大哥三十多岁,戴着副眼镜儿,指甲缝里都是颜料,看上去是位搞艺术的画家。
我从燕京上车的!李向南如实回答。
这趟车是从东北发过来的,他这么一说,对燕京很有感情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他。
对面的邻座的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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