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泽飞和幽灵骑士这边脑浆子都要打出来的时候,源氏重工这边,已经开始对下潜的设备进行最后调试了。
源氏重工,醒神寺。
在漫天神佛之下,橘政宗和源稚生这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相对而坐。
在外面的庭院中,有微风拂过,树枝上抽出新芽,透着一抹鲜活的生机。
两个人平静地坐着,谁都没有要率先开口的意思。
事实上,这对父子,似乎已经很有没有像两个人这样平静对坐着聊天了。
一缕金黄的微光洒下来,波光粼粼,锦鲤鱼在水中游动,皆若空游无所依,这是他们今日的第二次谈话,但是之前谈话的不愉快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很默契地没有再去提源稚生要不要亲自下潜这件事了。
源稚生说道:“犬山家主最近去北海道那边出外勤了,最近那边黑帮太不老实了,我怀疑是猛鬼众从中在挑拨离间。”
橘政宗漠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源稚生继续汇报。
“风魔家主昨天也去大阪了,他要去处理几个帮派冲突,现在留守东京的有龙马家主、宫本家主和樱井家主,龙马家主曾经在自卫队任职,有很强的作战经验,个人能力也毋庸置疑,但是,我怕龙马家主一个人没办法守好源氏重工这片土地,自从上次遭受到死侍袭击后,我对于源氏重工的安保问题,一直都有些不托底。”
源稚生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蛇岐八家执行局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混血种武装力量之一,这个机构在名义上归属于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但是在橘政宗接手之后,执行局已经逐渐脱离卡塞尔学院本部的掌控了。
执行局是蛇岐八家最精锐的部门。
本身日本混血种的血统就出奇得高,而这些组成执行局的成员,他们都是蛇歧八家最精锐的战士。
因为执行局本身是卡塞尔学院的日本分部,所以,这些加入执行局的,基本都被塞进卡塞尔学院。
这些混血种,最次的都是b级,由这些人构成的执行局在源稚生与橘政宗强有力的铁腕统治下凝聚起来,执行力与破坏力都能够碾压世界上绝大多数卡塞尔学院分部的有生力量。
但自从上次源氏重工被袭击后,源稚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即便是他这些精锐的手下,在面对死侍,面对鬼的时候,依然会捉襟见肘。
尤其是,现在蛇岐八家和猛鬼众全面开战,很多专员都被派到东京以外的界域去执行任务了,这让执行局显得更加捉襟见肘了,人手完全不足。
“那就增设源氏重工的防御,在最终一战来临之前,绝对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橘政宗表情严肃。
“樱和一些今天来源氏重工交接任务的风魔家忍者现在已经把辉夜姬保护起来了,我其实更加担心的是岩流研究所,明天就要下潜了,我还是有些担心会出一些幺蛾子。”源稚生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狭长的眼角流淌出熔铁般的颜色,他黑色的长袖下面,手臂上青筋如蛰伏的怒龙。
那把名为蜘蛛切的炼金古刀此刻并没有放在静室之外,而是横卧在他的膝盖上,黑色的刀鞘隐隐散发出凛冽的气息。
他一般是不带刀的,尤其是在见橘政宗的时候。
今天是特殊情况,老爹也允许了,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源氏重工都显得没有那么安全了。
源氏重工如今不仅仅是蛇歧八家在东京的办公中心,更是整个日本黑道奉以为圣地的地方。相当于古代的皇城禁地。
可是,上一次的袭击,就发生得是那么突然,直接从内部被破坏了,而蛇岐八家内部没有任何消息,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样核心的位置遭到袭击以蛇歧八家的情报系统居然完全没有在事先得到消息。
“我觉得,比起岩流研究所,你似乎更担心的是你妹妹吧。”橘政宗抬头,直视着源稚生的眼睛。
源稚生看着对面的老人,没有说话。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倒并不过分担心绘梨衣的安危,她是我们的月读命,在宿命的轮回里是注定要杀死神的人,其实,现在真正应该加强防御的,是岩流研究所,现在他们正在对核弹电控延时爆破的功能性进行完善和检查,这是最后一道程序了。”橘政宗说完,便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
墓穴战场中,路泽飞的【死神之镰】已经在幽灵骑士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死神之火】一旦染上灵魂,不烧光是不会熄灭的!
这就是死神序列真正的可怕之处。
这灼烧灵魂的烈火,如果不是同样精通灵魂的高手,是决然无法将其扑灭的。
当然,别看路泽飞刚刚那一下施展的云淡风轻,实际上那看似简单的一击,也几乎抽空了路泽飞体内的所有灵力,如果这一击不能击溃幽灵骑士,那么就只能靠风间琉璃了。
就算这一下杀不死那个幽灵骑士,也足够让对方受到重创了。然而,就这时候,路泽飞竟然看着那幽灵骑士拿着手中的骑士长剑,对着自己胸口以下的身体就是用力一挥。
在这种情况下,幽灵骑士自己胸口以下所有身体都给分解掉了!
断尾求生?
路泽飞看着也暗叹这家伙的果断,看起来,对方也知道,自己施展这灵魂之火,也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的,短时间内难以再施展第二次了,所以对方的决定也是颇为果决!
就在这时,路泽飞听到了身后风间琉璃的声音,“路兄,低头!”
风间琉璃终于是抓住了搂火的机会。
这种级别的战斗,他引以为豪的言灵【梦貘】,他的近身搏斗能力,都没有太大的用处,反倒是热武器炼金子弹,能够给他提供更好地帮助。
幽灵骑士看着风间琉璃手里的机枪,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困惑和迷茫。
灵魂撕裂,让他很痛苦,却也让他想起了某些过往。
他是一个机械师,活了很多年的机械师。
但是具体活了多少岁月,他已经记不到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也记不到了。
他的本名是什么,他也记不到了。
他的脑海中,只有他过往人生依稀的一些碎片和片段。
他多年以前,站在机床前,满身焦臭和腐烂的中药味道。
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了用蒸汽机发动火车。
那是钢铁,火花,噪音,和澎湃的动力。
那一年,他才二十岁。
而那个二十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一个很真实的想法,他想把一生,都奉献给锤子,齿轮,发条,气阀,以及那些涌动的火焰和蒸汽。
他每天都和这些东西当伙伴,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后来,他得到了某种启迪,他忘记了这启迪是谁给他的,他看到了世界的变迁,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新地球的形成。
他亲眼所见一个闻所未闻的蛮荒时代:各种的爬行动物蜷缩在棕榈树下,大地各处是坚硬的红土,海底被硬骨鱼类占据。
那是真正古老而蛮荒的时代。
在这个蒙昧的年代,没有什么神明,没有什么文明,有的只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
在这里,最顶级的猎食者是长着透明翅膀的巨大蟑螂。
古老而又原始的双足直立人,没有火器,面对巨兽的尖牙利爪,只能依靠简陋的铁器抵御。
后来,这些双足直立人发明了泥陶和青铜,有了原生的欲望,又有了新的欲望。
人们不再纠结于繁衍和食物,又人类新欲望衍生出的产品日新月易。
世界开始变化,而他的作品,也开始成为了人们日常使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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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以触摸到天空边际的云端尖塔,有下潜水深超过十万米的海洋潜水器,再到可以代替生物大部分器官的蒸汽元件,人类开始进入到了一个新纪元,一个从未有过的纪元。
各种光怪陆离,超越凡人想象力的科技和知识如同一条奔流的大河,又如同连环画一样在他的面前放映。
他知道,人类的繁荣有很多是他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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