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泽飞还有一个担忧,就是杀掉赫尔佐格之后,事情并不会结束。
且不谈奥丁,还有一个叫做邦达列夫的老狐狸正躲在暗中策划着一切。
虽然原著中邦达列夫疑似被赫尔佐格射杀,但路泽飞可不会天真的就相信那家伙这么容易就死了,万一这东西还在背后搞一些阴谋。
路泽飞向来就是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
......
源氏重工里面,源稚生端着刚泡好的热茶撑起窗户观雨。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悠闲的时光了。
安静的静室内,热气腾腾扑面而来,耳边是一阵连绵的金属敲击声。
傍晚,东京霓虹璀璨。
“怎么?犬山贺那家伙同意了,你也准备同意了?我再怎么说也是绘梨衣的老爹,你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就准备带着绘梨衣去奔赴晚宴了?”
橘政宗此刻就在源稚生的身后。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轻松地用钳子举起烧红的金属在灯光下观察刀形。
他微微皱眉,然后叹息,好像对自己的锻造技术很不满意。
这位锻刀老人一直追求一种精益求精。
橘政宗看了一眼源稚生,原来对方很爱看自己锻刀,但是这段时间,对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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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叹息了一声,“老年人就是这样,一到晚上精力就不好了,也锻不出好刀了。”
橘政宗身穿一身素白的白麻衣,在炉边锻打一条刀胚。
“老爹,我以为你得到这个消息后,会把我臭骂一顿呢,没想到你这么平静。”源稚生同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中国古人说,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剑圣宫本武藏先生也说过类似的话,很多事情,不是我着急,或者我说句话,事情就能解决的。事情的因果对错,不是那么简单的。”橘政宗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刀胚重新插入炭火中。
橘政宗看着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炭火火胚的源稚生,笑着说道:“你从小喜欢看我打刀,可惜这些年也没能打出什么好刀来送给你。”
源稚生这个时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间的刀舍,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只是喜欢看火光,觉得温暖,其实刀剑博物馆里面,有很多好刀,也没必要非要自己打。”
橘政宗叹息一声,看着面前的火光,笑着说道:“造刀是日本的国术啊,日本刀和大马士革刀、克力士剑并称世界三大造刀。
原来那个时候,连煤都没有,刀匠们只能用紫薪和槲木烧成炭,再用炭来炼铁。这种炭只能炼出粗糙的海绵铁,只有靠千番锻打令铁与炭最终达到平衡。所以日本刀的锋利,在于刀匠每一锤砸进去的心意。当武士挥舞这些刀对敌人闪电一击的时候,刀匠砸入刀身中的千万锤都一起发动,带起赫赫的风雷。”
源稚生看着老爹,认真地说道:“老爹,我知道,您一直把打刀看成修行。”
“什么都是修行,一茶一饭一花一叶都是修行。”橘政宗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源稚生看到橘政宗那个熟悉亲切的笑容的时候,他忽然一个机灵。
他想到了路泽飞,自己似乎莫名其妙,又被老爹,啊不,是橘政宗,啊不,是赫尔佐格那个混蛋给带了节奏,被对方营造出来的其乐融融的家庭温馨氛围给带了节奏。
对于现在的源稚生来说,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把橘政宗当成赫尔佐格,这样就能摒弃掉一部分的杂念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岔开了话题,“老爹,我确实同意了绘梨衣去参加这个晚宴,并且,也不反对她和路泽飞的接触。”
“你知道我一定会拒绝,所以,提前也没有跟我商量。”橘政宗平静地看着源稚生。
头一次,橘政宗也感觉源稚生似乎有些不听他的话了。
源稚生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老爹,我知道,坚持大义,坚持正义是没错的,绘梨衣血统危险,也确实不应该这样频发的外出,可是老爹,有些事情就是没有道理的。我是绘梨衣的哥哥,我无法拒绝绘梨衣的小心愿,虽然这样过于自私了,很多事就这样,分出对错来也无济于事。”
“稚生,你最近,似乎非常受到那个叫做路泽飞的人的影响啊,在你这里,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意气用事或者个人情感,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更是要接替我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有些事情,你不能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的。”
橘政宗看着源稚生,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着现在源稚生听来扯淡的大道理。
明明是蛇岐八家的少主,可什么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什么事情都要把大义放在第一位。..
源稚生依旧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平静的目光望着火堆。
这一对明明看上去应该非常熟悉对方的“父子”,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
橘政宗再次开口了,“稚生啊,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绘梨衣的情况是非常特殊的。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很不稳定,你让她一直呆在外面,如果出问题,你觉得怎么办?还有啊,你真打算让路泽飞就这么跟绘梨衣继续接触?”
源稚生看着橘政宗。
橘政宗也没有继续锻刀了,而是神态平静地说道:“就算你同意了,可我调查过这个路泽飞,他在本部,绯闻可是很多的,光是官方承认的女朋友就有三个,你让绘梨衣去给那小子当四房丫头吗?”
听到这句话,妹控狂魔源稚生似乎也是被激怒了,他歪着脑袋,握着拳说道:“那肯定不行,如果他真的要和绘梨衣好,那他就必须要和其他女孩切割干净,我源稚生的妹妹,怎么可以和其他女人共享男人。”
“话是这么说,那你要不先去解决一个,本部来的那个叫做夏弥的,据说就是路泽飞的女朋友呢。”
源稚生看着橘政宗,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爹会这样反对路泽飞和绘梨衣之间的交往。
橘政宗苦笑道:“如果路泽飞的邀请是因为男人对漂亮女孩子的喜欢最好,可你知道,这路泽飞毕竟是本部来的专员,秘党那群家伙,总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所以我非常担忧他的真实目的。”
源稚生看着杯中的茶水道:“我相信路泽飞。”
源稚生也没有替路泽飞辩解,更没有对橘政宗的话发表任何意见。
他的态度很简单,也很坚定。
既然绘梨衣很开心,很高兴,那么就值得,就应该这么去做。
橘政宗重新开始锻刀。
他控制着刀身在烈火中翻滚。
这还是源稚生第一次用这样强硬的态度回怼了老爹,有一说一,源稚生真的感觉内心有点点暗爽。
橘政宗没说话,蹲下拉着风箱,空气被吸入火炉内,足够的氧气让火势变得更大了,火炉内的温度也急速上升着。
现代锻刀,一般都不会用这种古早的鼓风方式,传统的风箱虽然好用,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既费力效率也低,而且,明明有更加现代的鼓风方法,但橘政宗还是习惯于用这种风箱来鼓风。
源稚生还记得以前他会主动替老爹烧火,拉动风箱时呼呼作响,颇有着打铁父子兵的感觉。
但是老爹不让源稚生这么做,原因很简单,这鼓风的动作,也是一次修行,是和锻刀一样,都需要亲力亲为的。
“所以,我说话不管用了?”
“我只是想让绘梨衣开心。”源稚生正面迎上了绘梨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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