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数阶想要翻身停息几秒,粗糙的地面让她的手臂钻心疼痛。
“商会,我恨;学会,我也不喜欢。缪尔斯只想做缪尔斯,我讨厌那份议案,我更讨厌新易。”
那本议案已经被扔到轮椅上,带不走这么重的物品一起爬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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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当年认识他,讨厌做他的同学!商会要是全部死干净就好了……”
她迟疑了一会又骂骂咧咧:“学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商会的人,但家里面的钱都是依靠商会路线来赚取的而已。”
她知道学会那些研究,变为金钱的途径很少,商会掌握了大量优质的客户资源与途径,不然为什么她在书房里经常能听到父亲在外与客人喝茶交谈的声音!
“明明他先说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是残疾吗?是商会和学会的恩怨吗……果然,呜呜呜。”
“果然我还是去死好了,垃圾、垃圾!”
她巴不得在楼梯上面打滚耍赖,要是这样就能够破坏掉学会与商会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与束缚那该多好。
缪尔斯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制止住自己的哭泣,泪眼朦胧里看到一袭黑衣走来:“救我,我是缪尔斯!学会世家之一的小姐!”
“噢,你是缪尔斯小姐?!”
“是的,我是。救我!”她的泪滴沾湿身前那层阶梯的表面,硬质凝固面从灰色变成棕色。
她想要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嫌弃太脏,自己刚在楼梯打滚,扔掉的烟头或者撒落的烟灰也许在不经意间已经沾了她一身。
“很好。”
一片黑纱将缪尔斯的眼睛蒙上。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唔唔!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可恶的恶徒!”
“这可是在救你啊……”
那声音,温柔、残忍、有着冰冷如同铁锁链一样刮过她的脑袋,穿透她的衣服,渗进上身,流过下身,钻进后背,刺入大腿。
冷得让她觉得自己被塞进冰冻的柜子里面。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哇!你是来杀我的,滚开,我咬死你。”
混乱的头脑无法纠结生死的界限,挣扎在黑纱中。
纯白近银闪烁的发丝,在乱晃里尽数散乱,双腿残障的她感到手被拉住向后,绑上了一条差不多有自己胳膊粗的麻绳。
看不清东西,有棉球还是纸巾团让她发不出声音了。
喉咙好干涩好干涩……
声音……对,声音,要听她们说什么!
“怎么杀?一刀穿心,还是捅穿喉咙?”
男声沉闷,说出的字句个个致命,
“唔!唔唔!”——求求了放过我。
“钱呜呜!”钱都给你们!
像蛆一样扭动上半身,缪尔斯感到自己被举在半空中,有尖锐的东西抵近到喉咙——忍不住咽了下气。
然后下移动到心脏的位置……她的身体抖如筛糠,发出阵阵抽搐。
楼道里又静,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唔……”
缪尔斯觉得自己死了,蒙上黑纱底下眼白逐渐翻转,心脏越跳越快,慢慢地呜呼一下晕了过去。
极大的惊吓,甚至让她今晚的下衣着都湿了一角。
最后紧急时刻缪尔斯感到许久没有知觉的大腿动了一下,两边夹紧住勉强维持最后的尊严,维持了自我。
“吓晕过去了……”叉过腋下提起她的重樱在阴影中咕了一句:“是得给她换条裤子那种。”
“我去把轮椅拿来,往上走,快点溜。”
之前将她所有话语听在耳中的韦瑟,尚不清楚缪尔斯的动机是出于她自己的喜好,还是有更深一层的蕴意。
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新易推动议案的过程,还是缪尔斯身为学会世家小姐的破坏行为,都会进一步让接下来商会与学会之间的混乱。
“不能就这样将她送回学会。”韦瑟接近出口,不远处开始拉起警戒封条,“最好还能给商会来点小小的恐吓吧。”
借助暗影,冰雪僵硬地将地面消除痕迹,两人到了另一个地方。
夜色中重樱用法术为缪尔斯完成身体上的清洁工作,去除了她身上在楼梯打滚时沾上的灰尘。
对待她可没有对韦瑟那般细致,简陋地处理后衣服,缪尔斯头发上沾着的水渍更加明显了。
湿漉漉的一团如果不及时用温风吹去水分,恐怕很快就会开叉飞翘开来。
真是让重樱都有所羡慕的发质——为缪尔斯打理头发的发型师能否帮忙打理她的头发呢?
给缪尔斯换掉了另一套衣服,重樱捏了捏她的嘴巴,嘟起看一眼不太清楚……随后抽出了一块类似冰棍子的消毒木片撬开,确认冰块融掉了。
“嘴里再塞什么让她说不出话比较好?”
“随便,别让她吞下去弄窒息就行。”
韦瑟不想也不愿意知道她塞什么,反正经常是被冰球堵住的舌头已经下意识对那股冰冷感到了厌恶,还有一种身体感受上可怕的习惯。
习惯这种感觉,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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