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大礼堂举办的报告啊,你不知道吗?”
周不器有点无语,“那有什么可听的?倪院士那人你不了解嘛,无非是给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芯片摇旗呐喊,顺便骂一骂柳老总。”
唐斌辰皱起眉头,一脸困惑,“我怎么听你这口气……有点不以为然呢?你不是也追求拥有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嘛,跟倪老的主张是一样的啊。”
周不器道:“我是真做,他是喊口号,一样吗?”
“呃……你误会了吧?”
唐斌辰不太自信。
周不器受过柳老总的恩惠,所以对倪院士本能的就报以不忿,淡淡的道:“他是科学家,是院士啊。既然热衷于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芯片,那就申请项目,带队去做啊,天天喊口号算怎么回事?科学家不做科研,指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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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院士是个斗士,追求自主研发操作系统和芯片,战略上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可有一种科研人员都有的毛病,不谙世事、不识时务。
国内最具战略眼光的企业家,当属华为的任总了,也是追求核心技术。可华为是怎么做的?从不声张,低调发展,一步一个脚印。前十年,是模仿、山寨思科;第二个十年,是追赶世界主流通讯技术;第三个十年,尝试着在某一个单项领域,做到世界领先,引领5G潮流……
一切都在低调的默默无闻的发展。
很多时候都是在偷偷的做,生怕别人知道。
国情如此,低调了才能不被国外的竞争对手发现,才能有更稳定的发展空间。
即便这样,大成之后的华为,鸿蒙操作系统也得搭载ADB,麒麟芯片也得从国外购买设计框架和图纸……
可以这么说,操作系统是软件领域最难的工程,芯片是硬件领域最难的工程。
假如说制造原子弹的难度是1,那么载人航天的难度是10,航天发动机的难度是50,芯片的难度,是100。
国内现在的技术水平,也就是5左右,距离载人航天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呢。
这就像是某位足协领导,天天号召着国足要夺世界杯冠军,这不疯了吗?我们的目标,当然是夺取世界杯冠军,这是所有国人的期盼。可问题是,能不能先闯进十二强赛啊?
作为最资深的业内人士,天天说这种话,就太浮躁了。有这时间,还不如下基层多带带青年队、培养小球员呢。
唐斌辰到底年轻,对圈内见闻了解不多,没听大佬们讲过故事。也没有两世为人的经历,不知道倪院士未来几年多次为大骗子站台,从东北芯片到“汉芯”,从贴牌HTC系统到“红芯”。
几乎每一次灾难似的科技圈丑闻,都有这位老人家的身影。
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了,体制的影响太大。
当年,他是联想的创始人之一,是总工程师,跟柳老总共掌联想。后来跟柳老总发生战略矛盾,他要走“技工贸”路线,柳老总要走“贸工技”路线。
后来中科院前去调查,觉得倪院士有一股热血斗志、拼劲很足,却缺乏管理才能,作风粗放,就直接给他免职了。
当时,中科院给了联想30%的员工股份,中科院占70%。
倪院士作为总工程师,至少能持有5%的股份。
结果被免之后,直接降为0了。
只能在中科院领死工资过日子。
从那以后,倪院士再也没参与过一线科研,每天奔走呼号,举报联想、骂柳老总,号召做操作系统和芯片研发。
“倪院士不是主推了红旗Linux系统吗?现在还大力宣传呢。”
“让普通的老百姓用Linux系统,你觉得这可能吗?我都用不明白。新城区的新闻你没看吗?说是上级领导部门强制要求区政府采购红旗Linux系统。等上级领导检查时,大家就登陆红旗Linux应付检查。等检查过了,就都换成微软的系统了。”
唐斌辰又问:“东北芯片最近不也挺火吗?”
周不器刚跟温知夏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特意回去查了下资料,“东北的那家公司,号称要从事微电子技术开发,集成电路芯片设计、制造、封装和测试。制造一厂预计在一年内建成投产,一期主要生产6英寸手机用的FBAR通讯芯片和2英寸蓝白光二级管W/BLED。”
然后,他顿了一下,“目前,世界上只有美国和韩国能做到这一点。”
唐斌辰马上抓到了字眼,“预计?”
“你相信吗?”
“呃……”
唐斌辰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操作系统的难度,是生态。芯片的难度,是工艺……算了,不说了,倪院士的汇报演讲就不必去了,赶紧出发,把抢车位的事解决好。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然后,他就直奔贺阳的办公室。
“你跟华为有联系吗?”
“有,怎么了?”
“这个夏天,我想组织咱们的中高层管理,去一趟鹏城,去华为总部参观学习,最好能听一场任老总的报告演讲。”
“啊?”
贺阳哭笑不得。
这个年轻老板,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周不器道:“咱们公司大都是年轻人,热血有余,沉稳不足。尤其是做科研,一定要脚踏实地,由粗到细。”
贺阳面色一整,很认真的说:“这倒是,华为的研发氛围,绝对是国内最好的。国内每年的核高基资金总投入,三四成都是华为的。去感受一下也好,避免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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