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国家和校方都深刻地认识到集成电路产业的重要意义。
有紫微星进来推动,自然要高高兴兴地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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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集成电路中心的资金来源方面,紫微星有过要求,要求紫微星和政府、校方是1:1:1的出资比例。
也就是说,紫微星出5亿,政府也必须出5亿,校方也要跟进5亿。
三方共同出资,把这件事推动起来。
这个方案谈成了。
紫微星还要求,要拥有这三笔资金的最终批复权,结果就被学校拒绝了。这个集成电路中心挂着紫微星的名,却是学校的资产,要利用学校的科研力量。
后来,紫微星退而求其次,要求拥有自己出资的那5亿经费的审批权和监督权。剩下那10亿元,由校方来管理。
这个方案得到了通过。
校方也是体制,跟体制的合作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这也是华为的奋斗史令人动容的原因。
国外的科技企业,可以跟高校合作,给钱资助他们做研究,研究成果共享。很多数学家、物理学家、材料学家等等跟公司业务没有直接关联的专家,公司不需要聘请,直接跟高校的教授合作就行,省钱省事。
可国内就不行了,首先是高校里的科研力量不够强,再就是学术研究的种种弊病太多了。华为想搞高精尖的科技创新,就离不开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材料学家等一大批跟自身主业没有直接关联的科学家。忌惮着跟国内高校合作,那就只能自己花大价钱养着了。
搜狐大厦背靠着清华。
这个资源如果不用的话,真是太浪费了。企业培养人才的数量,肯定不如大学那么多。这个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中心所培养出来的人才,不可能都进入紫微星,会供养给国内整个芯片产业。
这里是首都,是五道口的清华科技园。
一旦发生分歧了,紫微星这边几分钟就能上门跟清华理论了,甚至可以通到更高层。华为就没有紫微星这样的地利人和的优势了。
这个集成电路中心的紫微星一方的负责人,就是梁静。
这次,她是过来汇报调研结果的。
周不器先开口了,“你不是去南边了吗?”
梁静道:“嗯,我跟李学令见了一面,简单地说了Helo和YY合作的事。听说刘任出事,就回来了。”
周不器摆摆手,避开这茬,“说说吧,研究中心怎么样?”
梁静递上来了一个文件夹,大概有十几页的A4纸,沉声道:“不太好。”
周不器翻开文件夹,快速地浏览他的调研报告,头也不抬的说:“可以想象,我们是有心理准备的。否则也不可能主张要有资金的审批权和监督权。”
梁静道:“主要有四个问题,比较突出。”
“嗯。”
“第一,学术造假严重,造假成本太低。”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集成电路的研究不单是学术研究,是要真正拿出科研成果的。我们也有专家,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对这一点,周不器比较放心。
集成电路不是数学、分子生物学,不是停留在纸面上的理论,是要真正地拿出设计图,甚至要流片见成品的。
像汉芯那样拿着国外的芯片换个图标去冒充,紫微星这边也有科学家,很容易就可以辨别出来。
梁静接着说:“第二,学风浮躁,很多人做这个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出名当院士。”
周不器道:“人之常情,别拿圣人的标准去要求科学家。在这方面,紫微星参与进去了,可以尝试着解决。之所以浮躁,是因为名利没有和学术成果挂钩。很多人没有学术成果,可靠着走关系走背景获得了名利,这我们管不了。很多人做出来了学术成果,可因为性格不好或者得罪了一些人,也没能获得名利,这一点,我们可以加以改善!要给那些真正做出成绩的人名和利!官位我们给不了,但我们可以给钱!只要有了技术突破,就要给出足够耀眼的奖励。嗯,这一点回头再研究,要把奖励机制做起来。”
不求名不求利,一辈子默默奉献的科学家,国内有很多。
但他们不是人,是圣人。
这是严重违背人性的。
不能拿这样的标准要求每一个人,自私贪婪,追求功成名就才是人性,才是人之常情。体制里的标准很多都是面向圣人的,要求企业家不要贪钱,要求科学家不要图名,要求劳动者不要牺力,要求年轻人不要躺平……
企业里的制度则不一样。
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性,假设所有人都是坏人,都是王八蛋。然后这些王八蛋们在这套体系之下,都被约束住了,都在积极向上地拼搏,创造出巨大的价值。
其实就是资本行为。
不扯什么家国情怀和民族感情,什么都不如直接给钱最实在。
钱到位了,什么都有。
国家和清华不可能给科学家发太多的钱,最多就是给一些荣誉,尤其是老派的科学家们,生活普遍都很清苦。
在这方面,紫微星要有所改变,要让那些为自家公司作出巨大贡献的人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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