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办法，这里不是紫微星。

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规矩和文化，周不器只是饭团网的隐形大老板，并不直接担任职务，所以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喜欢抽烟，那就抽吧。

归根结底，这不算什么大事。

“哦？携程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携程当时有一个500人规模的呼叫中心团队，提供7x24的双语服务。他们的任务是在180秒时间里根据顾客的需求销售对应的商品。为此，携程租了30部电话、每部电话有8个分机，使它同时能接240个电话。另外，携程还招募40名内部电话销售人员，职责是致电准客户并向他们介绍产品和服务，向非经常客户介绍公司的最新发展，并鼓励他们更经常使用自家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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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器笑笑，“调查可真详细。”

王星很平静地说：“我专门找时间去了一趟携程。”

周不器点了点头，觉得这才是创业者精神，“嗯，继续。”

王星道：“当年，国内的网民数量也就5000万，可是手机用户却达到了2.5亿。单单靠着线上运营，携程根本不可能获得那么多的订单量。这时候，线下业务的呼叫中心就要发挥作用了。线上就是鼠标，线下就是水泥。当年的携程能够大获成功，这可以说是互联网创业的成功。但携程成功更大的原因，其实不是鼠标，而是水泥。”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当年的盛大是国内最大的网路游戏中心，最重要的原因是盛大建立了一个非网络化的运营中心。”

王星道：“业内一直在把互联网经济称为数字经济，其实在我看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伪数字经济的趋势会越来越明显。京东、亚马逊都在花大量的钱在投建仓储中心、物流中心，紫微星、阿里、企鹅也都在大投入在做云数据中心。尤其近期的团购风气，补贴的餐饮和电影票，这并不是线上的鼠标模式，而是一种越来越下沉的水泥模式。”

这个话题可够大了。

一般人不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和研究，还真说不太好。甚至调查、研究了，很多人也不敢冒失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这实在是太迷茫了，不确定性太强了。

没人能说得准。

不过周不器不同，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给出自己的观点，“没错！传统意义上对互联网的认知，是轻资产的线上生意。可是随着互联网公司的发展，资产一定会越来越重，越来越多地去投资水泥建设。现在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sink_or_swim”

王星笑笑，“对，上游还是下沉。”

周不器道：“这种论调，就是典型的pc互联网思维对互联网经济的一种错误论判。上游的生意当然好，可以上游的生意能有多少？想要有更大的成长空间，就一定要下沉，而且是孤注一掷、全力以赴地下沉，要dive_into_the_deep！”

这话真是太符合王星的胃口了，忍不住拍手鼓掌，“说得太好了！老板果然就是老板！”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少来这一套。”

王星道：“在我看来，伪数字经济没什么不好，但问题在于，互联网公司要走出这种认知上的误判，还是以纯数字经济的低成本来预设未来，这是不可能的，就像京东和亚马逊那样。我听说亚马逊已经要重开线下的实体书店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线下投入并非是因为亚马逊不知道会烧钱，而是因为这是彻底进入一些行业所必需的成本。就像你说的，水泥成本。当实体书店都被网店打没了之后，亚马逊没有办法了，就只能自己来承担一些水泥成本来自建实体书店了。”

王星道：“对，就像今天的团购，又像美国那边的网约车uber一样。鼠标+水泥，很可能是未来移动互联网时代中的互联网大公司的标配，互联网公司一定要不可避免地承担起更多的水泥成本。”

很明显，这是一种全新的互联网思路。

跟过去周不器带着一伙人创办紫微星时的理念完全不同。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一定要面临着“下沉”、“下沉”、“下沉”的不断诉求。想要完成用户的下沉，就一定要不断地进行水泥施工才行。

就像亚马逊要开实体书店。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由此，周不器想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爱斯达。

爱斯达以后如果要销售低端机，就一定也会面临着产品下沉的需求。只有下沉下去了，才能够面对更多的用户，才能够有更高的销量。

而下沉的方式，一定不能是传统互联网模式的轻资产化，一定要干一点“水泥”的辛苦活，要向着很多传统生意的模式去靠拢。

靠着鼠标随便点几下的这种线上销售的模式，能够卖掉一些手机，可是受众实在是小了点。在线上购买手机这么贵重的产品，对很多用户来说都会形成很大的购物压力。

想要面向更大的市场，还是应该像王星说的这样，去承担更多的社会中的水泥成本，一路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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