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从长安离开后,飞马赶路,不到两天就返回了雒阳军营向韩遂复命,将马超态度一五一十地转达。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韩遂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他很难想象,马超和马腾父子两人居然能如此识大体,说出日后在朝堂上共进退这种话,甚至不惜放下仇恨。
这完全不像马腾的性格啊!
阎行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将军,我觉得马超这次似乎是真的想议和,看起来很有诚意。”
“而且他还说了,已经将这个消息传令全军,宴会和仪式都开始操办。”
“只要等将军过去,他就会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认将军为义父,让三军将士共同见证马韩两家重归于好。”
韩遂闻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莫非马家真的打算冰释前嫌?
成公英此时站出来道:“将军,我以为还是谨慎些吧,让马超来我们这里。”
“罢了。”
韩遂松开了眉头,神色复杂地说道:“如果马家真的愿意放下仇怨,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马超说的没错,我们日后都将为天子效力,朝堂之争不比寻常,我们西凉军必须要团结起来。”
韩遂本来是有着把马超干掉,一统凉州军的想法的,不过现在他改变了这个打算。
他毕竟是造反出身,和吕布又不是一系,等到天下一统之后,指不定会受到其他世家大族什么样的打压。
所以内部的团结就很有必要。
成公英还是有些担心,说道:“可是将军,假若这是马超设下的陷阱,那将军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至于。”
韩遂摇了摇头,对此并不担忧,“我又不是秘密前往,而是堂堂正正地前去。如今我身为朝廷大臣,马超若是杀我,天子岂会饶了他?”
“况且马超现在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我要继续端着架子、疑神疑鬼的话,倒显得我太过怯懦了,反而落了下乘。”
“明天便出发吧,你们随我一同前去赴宴,不能让马超看扁了咱们,以为咱们都是没卵子的阉人。”
韩遂拍板做出了赴宴的决定!
……
韩遂是个雷厉风行的主。
决定赴宴后,当晚就将军中事务安排妥当,然后第二日一早就带着一众亲信以及上百轻骑出发。
一行人花了两日时间便抵达了长安。
得知消息的马超亲自出城迎接。
“叔父!”
马超远远看见韩遂后就翻身下马,一路小跑着迎上前去,激动地道:“我一直担心叔父不愿来,没想到叔父竟如约而至!”
韩遂笑道:“贤侄为了我们两家冰释前嫌,可谓是展现出了十足的诚意,我又岂会想贤侄失望?”
“叔父果然深明大义!”
马超一脸钦佩,然后看了一眼韩遂身后跟着的众多部曲,见到韩遂的儿子以及几个心腹都在其中,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喜色。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他收回目光,笑容满面地对韩遂道:“叔父,我已经在城内备好了宴席,为叔父接风洗尘。”
“等到明日我们再去军营,届时我将在三军将士的共同见证下,拜叔父为义父,让我马韩两家摒弃前嫌、重归于好!”
“缰绳给我,我为叔父牵马。”
说完,马超也不等韩遂拒绝,就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然后亲自为他牵马入城。
这般姿态还有举动,让韩遂以及随行的众将领们都始料未及,一个个心里都颇为吃惊。
这还是那个行事张狂的锦马超吗?
回过神来后,韩遂看着前方为他牵马的马超,越看越觉得顺眼,心里也是高兴至极,再无半点怀疑。
一行人很顺利地入了城。
长安城虽然经历了战火洗礼,变得破败不堪,但经过几年时间,如今倒也恢复了一点帝都的繁荣气象。
马超在府上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带着所有人入席后,让韩遂坐在主位上,而他则在次席作陪。
“孟起,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韩遂端着酒樽,看向马超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你和你父亲有如此气度,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叔父过誉了。”
马超先是自谦了一句,然后正色说道:“我西凉军兵甲之强盛,堪称天下无双。”
“日后陛下要一统天下肯定离不开我们西凉军,未来建功立业的机会数不胜数,我们没有必要把实力消耗在内斗上。”
“这是我和父亲共同的想法。”
“只可惜我父亲现在远在邺城为官,不能回来,不然肯定要与叔父把酒言欢。”
“这一杯,我代父亲敬叔父。”
马超说着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顿时引来一片喝彩声。
“好!好!”
韩遂也很是开怀,哈哈大笑道:“贤侄所言极是!虽然你我两家过往有不少矛盾和误会,但自今日起,过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我们西凉军团结一致共同对外,横扫天下又有谁人能当?未来必然会得到陛下重用,便是取代吕布又有何难?”
马超连连笑着附和应是。
宴席之间的气氛无比热烈。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畅想未来之时,马超举起手中之杯,用力往地上一摔。
刹那间,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冲了出来,将韩遂等人团团包围。
原本微醺的韩遂,醉意瞬间消失,浑身上下陡然冒出了一身冷汗。
失声问道:“孟起,你这是作甚!”
马超满脸戏谑的说道:“我的好叔父,鸿门宴啊,你没听说过吗?”
韩遂霍然起身,满脸惊惧的看着马超:“你父亲兄弟皆在邺城,你怎敢杀我!”
“哼!杀母之仇,岂可不报?”马超脸上充斥着浓烈的杀机,声音冰冷的向那数十名刀斧手下达命令:“一个不留,给我全部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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